走出一抹身穿着雪白长裙的身影。 女子身姿窈窕,远远望去都能感受到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风范那样优雅端庄。从许府出来后,女子径自往某个方向走去,它身后的丫鬟打着伞匆匆追了上去。 那个方向是……城郊河畔? “走!我们跟上去!” 余夏立马回身与无忧对视一眼,匆匆结完账朝女子消失的方向奔去。 顺着河畔一直走,约莫走上十来分钟,便能见到一座石桥。 秦婉婉站在石桥之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眼眸底下是一片混浊粘稠的阴霾,消瘦苍白的脸上并无太多表情,脚下的裙摆随着水流的方向一同远去,她的背影是如此萧条和脆弱,仿佛一尊爬满了裂纹的雕像。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侍女撑着伞站在女子身后,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可她这身体羸弱的小姐却不为所动,执拗地望着河面一动不动,恍若与世隔绝。 侍女其实有些害怕,怕她家小姐想不开……陪着许少爷一起跳下去。 “小姐……”侍女伸手拉了拉秦婉婉的袖子,想要劝她从石桥上下来,“这里风大,奴婢扶您去暖和点的地方吧。” “……” 女子身子微不可见地摇晃了一下,不知怎地,嘴角突然勾出一抹惨淡的笑容。她缓缓抬手,从袖包里取出一对廉价粗糙的玉佩,指腹一点点摸索着玉佩,摸到了刻在背面的,还未完成的两个名字。 “许珏……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你给我的任何东西。” 她似在对着谁说话,但更是在自言自语,无力虚弱的声音融入潺潺流水声中几乎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 “我多希望,这玉佩的另一半是给我的……” “你当真是如此厌恶我……” 女子哽咽了声音,喉咙里的酸胀让她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许珏,我成全你了。” 最终,她似下定了决心那般,握着玉佩的手伸出石桥外,随后,她松手—— 两声轻盈的入水声,溅出了两朵无足轻重的水花。 河水依旧流动着,从不为谁停留,也从不为谁改变。 “我们走吧” 女子转身,从石桥的另一侧缓缓离去,在烟雨蒙蒙中隐去了身影。 在她们离去后不久,两抹身影奔上了石桥,不停地往桥底下的河水张望。 余夏一路奔过来早已气喘吁吁,刚刚藏在树后面观察时她只看见那女子往河里扔了什么东西,其余的什么也听不见,但她莫名有一股直觉——被扔掉的东西对朱嬛来说应该非常重要! 大概是下游的原因,河水流得挺快,浪白的水花盖在河面上,她想看清河水底下有什么东西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没想太多,余夏冲下石桥,脱下鞋袜,一撩裙摆就要往河里走去。 “余夏!” 一只大手拦住了她,无忧眉心一蹙,面上满是对她莽撞举动的不赞同。 “这里水很急,很危险!” “可是我们得去找找那个东西!” 心中的急切让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不能就这样看着朱嬛疯一辈子!” 她一向都是如此,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总是奋不顾身,甚至于……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也无所谓。 “……”无忧看着她不语,只是仍旧拉着她往岸边一推,自己淌入了河水中。 “我去找,你就在这里待着。” 少年人高挑的个子即使走入最深的地方,河面也只到他的胸口处,若换成是余夏的话,那河水确实能没到她的脖子处。 “可是两个人的一起找的话会快一点……” “你就在那待着!不许下来!” 无忧的一声怒吼让余夏顿时愣住了……只见无忧的那双金瞳颜色深得已经变成了橙红色,锋利的兽瞳似乎变得更细了,被水浸湿的黑发贴在他绷得紧紧的脸上,余夏这才意识到他……应该是生气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无忧对她生气。 “……” 余夏心中一窒,开始反思自己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 见少女如他所言,老老实实待在岸边没有想要下水的举动时,无忧才收回了视线,压下心中一阵阵的烦躁,猛地一憋气,潜入了水下。 水下的视野看得不清楚,再加之他其实并不擅长在水中行动,水不断地往耳朵里灌,让他引以为傲的听觉只剩下鼓鼓囊囊的水声,无忧感觉自己十分地力不从心。 他浮上水面换气,发现少女跑到了离他挺远的下游位置,正伸长了脖子往水面张望。 见无忧浮出头来,余夏朝他挥挥手,大喊道:“来这里!水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其实刚刚的气还没有消,但身体还是本能地对她的话做出反应,无忧绷着一张脸往所说的位置游去。 这边的水位要比桥底下的更浅一些,无忧站起来时,只没到腰部的位置,这让他能看清水下的情形了。 在石头的缝隙间,正巧卡住了一块带着红穗子的玉佩,他们要是再来晚一些,估计也要顺着河流被冲走了。 无忧一把抓住了它,猛地冲出水面,扬起大片水花。 “找到了!” 他高高举起握着玉佩的手,正想像以前那样向余夏邀功时,突然又想起他们刚刚在吵架(单方面),现在又一副急切的样子是不是有损他威风凛凛大狼人的颜面…… “无忧!你太厉害了!” 可是在看到少女朝他露出的灿烂笑颜时,又觉得这些怄气都没什么必要了。 高大的狼人少年爬上河岸,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