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里,无人见过王爷动怒,更准确地说是无人见过王爷对任何事在意,因为不在意所以不会有情绪,更不会动怒。
这是第一次,他们看见贺铭恩露出如此紧张的表情,甚至额头都微微沁出汗珠,似乎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一块烈日下的朝露,如果不用尽一切努力呵护保护,下一秒她就会消失。
佑佑瘫在地上,看到这一幕,先是震惊地瞪圆双眼,随后整个人好像失去全身气力一般,如一滩水一样,彻底失去支撑洒在了地上。
她倒在地上,脸上露出狰狞扭曲的大笑,眼泪也一同倾泻而下。
平日里最在乎自己容貌精美,衣着华丽的人,此刻在地上翻滚哭泣大笑,已然一个彻底的疯妇。
泪水与地上的尘土混合在一起,沾湿了精美整洁的衣裳,污秽很快布满佑佑的衣裳和脸庞。
可她全然没有在意,只是这样癫狂地边哭边笑。
“我真是可笑!我真是可笑啊!”
贺铭恩眉眼未动,侧身一点去看佑佑,飞快地看了一眼无言。
“无言,快去处理。”
无言心领神会,火速带上身后的几名侍卫,将佑佑半扯半拉弄了出去。
佑佑似乎此时也失了心神,早已不管自己身处何地,双眼无神地看着贺铭恩的方向,任由侍卫们摆布着自己。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无言还有侍女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退了出去。
但贺铭恩因为太过于紧张,捂住冷暖阳耳朵的手还是没有放下来,两个人紧密相依,像是完全处于另一个世界。
冷暖阳的眼眸原本低垂着,此刻渐渐抬起,撞入贺铭恩的幽深的眼神中去。
他的眼睛极其黑,仿佛一口幽深的古井,没人能瞧的透。
冷暖阳:“那些画像,满屋子的,分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