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穿浅色衣服好看,本来明艳的五官多了些清绝的美,面上浅浅笑着,实际上传音给了容笙简单说了一下事情。
楼缓感觉到周围灵力略有波动,想到昨天晚上容笙设下的结界,淡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阿缓,阿笙,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失踪之人的住处吧。”明月主动挑起话题。
容笙自然应下,楼缓也没多说点了点头。
三人来到城西凡人女子所住窄巷,容笙比他们俩早到两天,通过布营司得知了几名失踪之人的一些信息。
“看来落云城声称富可敌国,城中也有这般破旧的巷子。”容笙说得不错,他们眼前的巷子青砖泥瓦,屋屋相挤,且屋子又矮又旧,好在基本上算得上干净。
“落云城中自然有为了生活奔波的平民百姓,这城西的巷子里基本上住的都是穷苦又勤劳的人。”明月说完指了指巷尾,“喏,巷子虽破且小,但居民们大多能自给自足,过得并不差。”
巷尾正是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四五岁扎着小辫的小姑娘,变戏法般地从身后掏出些零嘴,样式和种类都不少,父女俩虽穿着不显,身上却没有穷苦的样子。
容笙若有所思,倒是楼缓看了片刻转头问明月:“小雪对这里很熟悉?”
明月稍顿,还是点了点头说是,“在落云城小住过一两年,闲着无事的时候到处逛了逛。”
“走吧,去问问附近的人可有那女子相熟之人。”容笙收了自己花里胡哨的锦扇,指了指巷口。
明月倒是没见过容笙这把扇子,样子实在是……华丽非常,不由自主盯着看了许久,楼缓也注意到她的目光,勾了勾唇。
巷口此时已经有了不少商贩开始支起了摊,叫卖声也此起彼伏断断续续响着。
“落云城的街道摊位都是固定收租的,所以大部分商贩都有自己摊位区域。当然,没有钱组摊位的话也有另一条街道上是自由摆摊的,布营司是不管的。”明月的声音娇俏清晰,一边走着一边讲着。
“不过我们挺幸运的,这女子住的这巷子口外就是固定收租的街道,摊铺基本上都是长期待在附近的。”
三人走近一家卖字画的摊子,摊主是个年纪有些大的老人,三人一下就看出这老人原型是只山羊。
老人看他们仨靠近,抬眼瞥了一眼,看出几位气度不凡,也没少见修士,淡淡地说:“三位自己随便看看。”
“老板,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下这附近失踪的那女子的事情。”
老人听闻略皱了下眉,说:“那女子?一个人住在巷子里,平时吵吵闹闹疯疯癫癫的。”
“平时独来独往的,你问她的相貌?”老人停下来想了想,“长相是很普通的,只记得她一双眼睛格外好看,跟拼到脸上去似的。”
三人得到了信息,一人从摊子上买了些字画离开当作感谢老人,明月买了个绣字的帕子,容笙买了副山水图,楼缓挑了挑,选了个不起眼的扇子。
三人一齐往巷子走,回忆老人的话——布营司的文书上问访的女子周围的百姓,也大都提到了她的眼睛。
楼缓若有所思,眼睛扫了扫落云城街道上百姓们姣好的面容,连刚刚的山羊老人也是个美髯公的形象。
等他们三个人差不多寻访了其他两个失踪者的住处之后,三个人面面相觑。
“第一个失踪者,凡人女子,有一双动人心魄的美目。”明月看了看楼缓。
“第二个失踪者,猫妖少年,有一个精致高挺的鼻子。”楼缓罕见地哽了哽,在明月的眼神催促下张嘴,动作僵了僵,扭头看向容笙。
“第三个失踪者,魔族男人,有一张风流秀美的嘴唇。”容笙倒是笑着接得自得。
明月点了点头,总结说:“所以,合理推测那只妖,很丑陋,因为某些原因,找到了这些失踪之人,目的想要得到他们身上一些美丽的东西?”
“天璇宗藏书阁记载,有一种邪术可以将他人之物变成自己之物,包括那个人的身体。”容笙抿了抿唇,“但是这个邪术反噬也很大,不仅反噬修为,他人的东西用久了还会有一些副作用。”
“至于副作用是什么,书里就没写了。”
“那这个邪术岂不是可以夺舍他人的身体?”明月问。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因为明月的情动期,三人并没有在外面久留,趁天还没黑回了小院。容笙回了偏房,明月和楼缓对着正屋沉默了一会儿,明月打破了尴尬:“阿缓,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知道那只妖位置的人,你……陪我去找她一下,可以吗?”
楼缓没有立刻答应,微微皱眉,说:“你可以吗?”
明月估了一下天色,到天黑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她就去问个话,花不了很长时间,所以她点了点头。
楼缓没再多说,跟她出了院子。
明月要找的人是一只槐树树妖。这棵槐树恰长在落云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方,华阴如盖,长了近千年,极受落云城百姓崇慕。这槐树妖在槐树旁支了个小棚,平日里卖些槐花茶。
明月也是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树旁卖茶的婆婆就是槐树妖。那槐树长了千年,地下它的根系早就渗透了方圆数里,这方圆数里内,槐树婆婆都能知晓情况。
明月和楼缓到槐树附近的时候,槐树婆婆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两杯槐花茶,慈祥笑着看着他们。
“月月,好久没来看阿婆了。”槐树妖面目和蔼,笑着说起话来脸上有一道道褶皱,眼神清明,拉着明月说话的样子就像凡人中宠爱后辈的长辈。
明月是把槐树婆婆当自己敬爱的长辈看的,此时明艳的脸上挂着笑,回:“就知道阿婆疼我,我早就想念阿婆和阿婆的槐花茶了。”
“哟!你这丫头疯起来哪还想得起来我这老婆子,想槐花茶我倒是相信。”槐树婆婆刮了刮明月的鼻子,“那些小郎君自你走后可没少在我这许愿,时不时就来念叨你的名字,我都要听烦了。”
楼缓低头啜着茶,听到这里抬了抬眸,长睫又迅速阖下。
槐树婆婆没错过楼缓的反应,听了几句明月的嗔怪,这才说:“月月和这位仙君,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