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释重负般吐了一口气,她失笑,动了动跪得有点酸的腿。
柳亭淮拉着衣服穿上,一回头瞧见小姑娘跪坐床上,微微动了动腿,有些苍白的脸上眼底一片青黑。
“今天谢谢你。”柳亭淮认真地说,“腿酸了吗?我给你揉一会儿吧。”
江惊鹊抬眸撞进少年有些愧疚的眸子里,点点头把腿伸到床沿。
柳亭淮给她按着小腿肚,问:“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
“嗯。”江惊鹊撑着被子,看着少年认真的侧脸,补充了一句,“昨夜在看账本。”
柳亭淮欲言又止,只说:“身体重要。”
“沾衣,你是在关心我吗?”江惊鹊笑着问。
柳亭淮揉完腿,给她穿好了鞋,落荒而逃般只留了一句“我出去看看平乐”。
松软的被子有干净的草木香味,江惊鹊松了手,任由自己躺在床上,眼里笑意真切。
……
用过膳后江惊鹊就离开了,柳亭淮在屋子里坐了会儿,屋子里充斥着遗留下来的清冷的香气,他闻得有几分心烦意燥,干脆出了镇南王府。
江惊鹊听银针汇报人离开了镇南王府,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江南的夏季比起京城,空气更湿热,街道上人来人往,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没人注意到其中的柳亭淮。
他买了份舆图,坐在街边茶馆里看了起来。
柳亭淮身在皇家,母族显赫,还有个惊才绝艳的皇兄,所以他生性不羁,对九五之尊的位置一点兴趣没有,偏有人把他视为眼中钉。
这次遇刺也不难猜出是谁动的手。
他皇兄肯定会派人找他。
他微叹一口气。
不是很想回京城。
从下午逛到夜色浓重,柳亭淮也不知道自己在逛什么,回到院子里平乐还在等着他。
平乐见他回来安心地去休息了,他洗漱完躺在床上,鼻尖微动,闻到了点熟悉的味道。
终是太困,柳亭淮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下。
一样的房间,一样的日光。
紫衣姑娘半跪在床上给裸着上身的他上药,指尖微凉,呵气如兰。
柔软温热的唇落在他颈后,他一惊,一扭头对上她勾缠的眼神。
她弯唇一笑,小小的脸美得惊艳,柳亭淮动不了了,只能任由她的唇碰上他的。
他反客为主,把紫衣姑娘压进深色被子里,炙热的唇落在她颈侧,发觉她真是白得像雪,身上更是香香软软。
后面他失去理智把小姑娘欺负得眼尾泛红,唇上泛着水光,漆黑的杏眼也水汪汪地看着他。
软着声音叫他“沾衣”。
柳亭淮握着她的腰,让她叫他“亭淮”。
柳亭淮骤然惊醒。
他喘着气,伸手摸了摸额头,一手的汗,腿间的难受更是让他明白他对江惊鹊做了亵渎的梦。
他就睡在梦里的那张床上。
窗外还是黑着,深夜里安静得过分了,喘息声渐停,柳亭淮捂了捂眼睛。
他算是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