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朗声对周围的人说:“感谢今日各位来宋府赴宴,大家快进去吧。”
江惊鹊一行人进了府,被侍女引着去了女席,柳亭淮不好再跟着,他在外面花园里自己晃荡。
江惊鹊一进去就被宋夫人迎着拉住了手。
她脸上挂着丝毫不动的笑,手从宋夫人手里挣开,慢慢回了几句应酬,就以不太舒服为由单独坐到了一旁。
桌上准备的菜看着太油腻,江惊鹊动了几筷子后就不再想吃,拈了两块桌上摆的糕点小口吃着。
江惊鹊垂着眼听着席间妇人们聊天。
这些妇人都带着家里的儿女,年轻一些的姑娘们都在另一边用饭,这些妇人间言语间都是自己家孩子,她坐在这倒是不合群。
不知道柳亭淮现在在哪。
江惊鹊瞥了眼窗外,神色难辨。
宋夫人余光里看见江惊鹊动了筷子,笑容加深,继续若无其事跟席间妇人们聊天。
异样的感觉来得突然。
江惊鹊先是只感觉身上有些热。
对于平常人来说身上发热可能是热了,但是江惊鹊自幼体寒,身上莫名其妙发热不太正常。
江惊鹊唤了碧螺,让她去跟宋夫人说出去透透气,宋夫人还问了两句,江惊鹊眼底冷着,面上笑着说没事。
江惊鹊站起来的时候身上莫名的酥麻感让她有些头晕,她领着碧螺和银针出了屋子,捏着银针的手上已经渗了细汗。
碧螺脸上带着气,说:“小姐,让银针带您回去找绿雪吧。”
江惊鹊咬牙,面上冷若冰霜,说不用,“你们离我远点。”
她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没想到宋府会胆子大到给她下药,还真是母慈子孝啊。
碧螺和银针心里担心,对于江惊鹊的命令却言听计从,远远藏着跟着江惊鹊。
江惊鹊忍着不适在花园里走着,理智绷成了一条线,身上像是有火在烧,又像是有东西在爬,她的指尖深深用力扣着手掌,才没做出什么扯衣襟的动作。
她冷着脸,没有了平时遮掩的笑容,已经开始轻轻喘着气,手撑着假山。
直到听见一阵匆促的脚步声,她抬眸,看见了从花园另一侧拐过来的宋麒麟。
呵。
宋麒麟从没见过这样的江惊鹊。
向来清丽温柔的脸上一片酡红,带着难言的媚色,眼尾泛红,轻薄青衣下玲珑的身子引人遐想。
他不由得有几分着急,居然都忽视了江惊鹊跟以往不一样的神态表情。
“江姑娘,你……需要我帮忙吗?”
江惊鹊冷笑一声,捱过身上一阵浪潮,哑声说:“……你算什么东西。”
宋麒麟怀疑自己没听清,凑近了些问什么,闻到了江惊鹊身上浓郁清冷的香气,神色有几分痴迷。
江惊鹊忍着不适,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只是这一巴掌没多少力气,江惊鹊像是一下子泄了气,喘着气叫了声“银针”。
宋麒麟一下子被反扣住双手,脸被按到假山上,疼得他直叫。
江惊鹊被碧螺和银针扶着,这才看见一身怒气扣着宋麒麟的少年。
宋麒麟求饶不成,恶狠狠地说:“一会儿我母亲就会带着宾客往这来,等他们看见江妹妹这幅任人蹂……”
柳亭淮抓着他的头狠狠撞向假山,撞得宋麒麟两眼发花头破血流,又被他一手劈向后颈,一下晕了过去。
他们站的地方已经依稀听得见妇人们谈笑的声音,柳亭淮让银针带着碧螺躲起来,他抱着江惊鹊闪进了假山对面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