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思无益向来是柳亭淮从小到大长大遵循的人生准则。
柳亭淮伸手找到少女的手,十指相交,紧紧交握。
午后出了太阳,阳光透着雨后的清新照进院子里,带着秋季特有的凉爽。
柳亭淮把在他怀里睡着的江惊鹊轻轻放到他床上,准备起身。
安静睡在床上的江惊鹊唔了一声,半睁开眼睛,抓住了柳亭淮的手。
“你也……休息一会儿。”
江惊鹊没睡醒但态度强硬,甚至往床内侧挪了挪,柳亭淮没办法只能也褪了鞋,和衣躺到床上。
刚躺好,腰上就攀上一只手臂。他偏头,看见江惊鹊睡意朦胧,抱着他后脸埋在他身侧。
柳亭淮闭闭眼,耳朵有些红,侧身抱住她。
江惊鹊满足地贴着他的胸膛。
……
太阳正烈的时候,江惊鹊醒了。
彼时她正窝在少年的怀里,抬头就能看见他锋利的下颌,姿势亲密。
她就着这个姿势用目光描摹柳亭淮的眉眼。
大安皇室历来相貌出众,容色昳丽。
江惊鹊相信,她家沾衣更是个中翘楚,无一处不生得好。
想到大安皇室,根据云雾传来的消息,江惊鹊心里算了算。
柳亭淮的兄长,二皇子柳亭渝,估计会在月后到达江州。
江惊鹊回过神,目光落在少年淡淡桃红色的薄唇上。
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平静的水面,她凑近轻轻在柳亭淮唇角落下一个吻。
这算她母亲说的过界吗?
江惊鹊弯唇想。
初尝□□,多亏了她的沾衣,江惊鹊觉得滋味不错。
从秋日高照到月明星稀,江惊鹊一直待在柳亭淮这里直到用过晚膳。
临走前她在月色下笑得温柔:“沾衣,明天晚上是祭月节,城里会办灯会,我们一起去。”
祭月节一年一度,不只是江州,全国上下这日都会庆祝。
柳亭淮前面十几年只在见过京城的祭月灯会,他还是很好奇南方灯会与北方的区别。
送走了江惊鹊之后,柳亭淮问起平乐江州祭月灯会的习俗,平乐笑得自豪:“我们江州祭月灯会大部分都和其他地方差不多,但是……”
“灯会当晚,会有‘祭月神女’在追月楼表演祭月舞。自从小姐十三岁之后,‘祭月神女’就一直是她。”
平乐面露向往:“我们小姐天人之姿,舞姿更是一舞倾城,江州不知多少人就盼着能在祭月节看见她跳舞呢。”
柳亭淮颔首,内心涌现出些许对于祭月节的期待。
花灯盏盏,各种形状的灯挂在沿街的商铺门前,小摊的灯更是一家赛一家的精巧漂亮,河面映出灯影,把明亮在水中晃荡后拉长拉扁,连成一串奇丽的镯子。
水面上还有放出的荷花灯,荷花形状的灯飘在水上,承载在百姓们普通又美好的愿望。
柳亭淮站在桥中央看了片刻,看平乐有些跃跃欲试,开口说:“平乐,带我去追月楼,把我带到了你就自己离开。”
平乐点点头,走在柳亭淮前面为他带路。
追月楼如其名,高高的耸立在城中,站在楼前,楼上高台仿佛伸手就能触到月亮。
为了避免城中因为人多混乱,追月楼附近还有衙役守着。
柳亭淮抱臂站在一个能够完全看到追月楼的地方,附近正好有两名衙役。
“知府大人说了,近一个月不得出任何差错,你还是别想着偷偷离开了。”
另一名士兵面露难色:“我家里那位听说我今日不得闲可是狠狠把我骂了一顿,到底为什么近一个月这么谨慎?”
“我听说……京城那边有大人物要来江州。”
“大人物?”
“好像是二皇子殿下。”
柳亭淮目光猛地锁住正在说话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