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料想自家女儿不会听他的,不然也不会在灵珊去世的第一年里就吵着闹着要他带她找妈妈。
等大一些,竟然会偷偷瞒着他偷跑回老家祥云县。
果不其然,徐部长就听到自家女儿毫不犹豫拒绝。
“我不,老爸。”白木木非常坚决的拒绝:“妈妈的忌日我是一定要回来的,即便是……会忘记。”
“木木~”徐部长轻叹一口气。
白木木凝望着晴空万里的天空,低声呢喃道。
“要下雨了。”
祥城镇城东街道一家特色民宿内,许南栀瞧着床上的烟青色白花旗袍与一顶已经盘好发型的黑色假发。
自打出发寻找黑灰病源头开始,这已经是她换的第三套衣服了。
虽然很开心能穿上夏国传统服装,但是十几年都穿裤子的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并不是排斥,只是裙装会影响她。
“下次可以帮我找一身黑色的衣服吗?”
卫郗望着许南栀漆黑清亮的双眸有些别扭的神情,嘴角愉悦的勾起,柔和道。
“我倒觉得……许女士这么打扮出水芙蓉,婉约丽质呢。”
“……”
许南栀只觉得这个卫教授的脸皮不似他那无害的面容,倒是厚的狠。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自打父亲去世后,她也深染黑灰病,皮肤足以媲美黑夜。
试问一个黑皮肤,寸头的女人会好看吗?
“如果可以的话,下次请尽量帮我买黑色裤装,谢谢。”
卫郗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目光柔和且带着笑意的看着许南栀换上自己所购买的烟青色旗袍。
他买的是合身大一码的,刚好把许南栀银白色防护服掩藏起来,显得她身姿高挑有致。
等把旗袍穿好,假发戴好。许南栀就带上一副白色眼尾雕刻白色栀子花的面具,露出一双明亮清灵的黑眸,直直对上神色有些异样的卫郗道。
“卫教授,我们可以出门了。”
卫郗凝神瞧着眼前着烟青色旗袍,长发齐腰的妙俏佳人,恍惚间看见一道同样的青色身影,坐在清晰鉴人的梳妆镜面前,一头像绸缎顺滑的黑色长发随意披在背后,她看着镜后害怕与惶恐的自己,轻声细语的道。
“小郗,来。帮……梳最后一次发,可好?”
“卫教授?”
许南栀第一次见卫郗瞧着她出神,那双浅棕色眼眸里好像透过她再看什么人似的。
回过神来,卫郗从一旁鸦青色帆布包里拿出一朵白色栀子花,俯身靠近许南栀,将白色栀子花别在她的右耳侧假发上,然后温柔眷念的瞧着她的右耳侧。
许南栀鬼使神差的伸出右手轻抚右耳侧发间的白色栀子花,一股淡淡宜人的清香传到她的鼻尖。
隔着雕刻栀子花的白色面具,黑眸不明与迷惑的注视着卫郗那双带着罕见认真与温柔的浅棕色眸子,似乎再问他此举是何意。
对视十多秒,许南栀率先低下头,与卫郗错开来,压下心中奇怪莫名的情绪,平淡的开口。
“若是好了,我们该出发寻找云水了。”
昨夜见到的五彩云光,加上她穿越时所遇的奇幻景象,说不定黑灰病的源头和云水就在这里。
“走吧!”
许南栀与卫郗走出民宿时,民宿的一位清秀年轻的男服务生礼貌的提醒他们一句。
“两位可有带雨伞,天黑后会有雨下。”
许南栀和卫郗一愣,明明是晴日的好天气,晚上怎么会下雨呢?
而且根据她在云南祥云县的县志有看到过,它是北亚热带偏北高原季风气候区,四季变化不明显,冬春恒温,夏秋多雨。现在才4月份,夏季还没到吧。
清秀的男服务生微笑不语,只是继续礼貌提醒。
“两位还是带上雨伞,以防意外发生。”
卫郗微笑的道:“那麻烦你给我们拿两把雨伞。”
“一共60元,谢谢惠顾。”
许南栀一脸懵逼的看着卫郗拿出手机微信支付,然后拿着两把白色的雨伞往外面走去。
等走开民宿有一段距离后,许南栀才开口问。
“卫教授不是看过天气预报吗?为何还买那位男服务生的雨伞?”
他们自备有两把雨伞放在行李箱里,而且出发前就看过天气,今天与往后半个月都是晴日。
许南栀不是责怪卫郗乱花钱买雨伞,那本就是他的钱,她无立场开口。
只是觉得他们出门在外,除了必要的物品,东西越少越好,轻便出行。
“我以前在校跟着导师外出考古时,除了一套换衣衣物和一些必需品外,就没再其它物品,这样我们有了收获时,才能将其带回学校。”
怕卫郗误会,许南栀有些干巴巴的解释。
闻言,卫郗脸上未露任何不满和责怪神情,眯着眼温柔的浅笑。
“谢谢你,许女士。我并无责怪之意,只是想着,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呢?这样我们也有备无患呢。”
“谢谢。”
祥城镇由于是古城,因此大部分古代建筑都有保存下来,比如被东西南北四街围在中心的钟鼓楼。
修于明代洪武年间的古楼,其历史文化与底蕴都非常浓厚与鲜明。
许南栀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目光紧紧注视着耸立在云间的那座色彩斑斓、气势恢宏的钟鼓楼。
从背后的黑包拿出笔记本,右手握住铅笔入迷的在素白纸上描绘它的宏伟绝伦的躯体,她的眼里脑海里只剩下沐浴在夕阳与云层的古楼。
卫郗静静盯着身旁女子,拿着纸笔近乎往我的描绘钟鼓楼的图像。
仿佛她的世界只有那一座楼。
这般痴迷狂热的模样,他并不陌生。
像是想起什么,卫郗从鸦青色帆布包里拿出摄影机,找准最佳构图,按下镜头。
一张人似与远处的钟鼓楼相容的图片就被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