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周府后宅,女孩蜷缩在床底,肥头大耳的男人正趴在女孩母亲的身上,床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摇晃,发出吱呀声。
一炷香后,男人心满意足的从床上爬起,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对着面无表情躺在床上的女人说道:“打明儿起,你就是周府的锦姨娘,只要乖乖把老子伺候舒服,自不会亏待你。”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待他离去,女孩才敢从床底爬出,母亲看到了她,满脸震惊,赶紧穿上衣服,拉着女孩的说:“朱颜,阿娘不是说过,今天不要进这屋子来。”
女孩楞楞地看着母亲,散落的发髻,白净的皮肤布满了可怖的淤青,她一言不发,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母亲。
“朱颜,我们有容身之所了,但你得听我的话,懂了吗?”母亲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双手抚摸着她稚嫩的脸庞。
本该是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如今却要跟着自己颠沛流离。前几日在街上卖艺,被周员外看上,强行掳回家。虽说他是个好色之徒,对自己不过是见色起意,但好歹能为自己提供安身立命之所,能让女儿吃上一口饱饭,委身于他又如何。
江朱颜何尝不知,栖身之所是母亲用身体换来的,眼中含着泪,用力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母女二人还是被周夫人发现。周夫人在盛都是出了名的善妒,从不允许周员外纳妾,周府原先的小妾不是被卖去青楼就是转赠他人。
这天母女两正其乐融融的坐在桌前探讨帕子上绣什么花样,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女人吓得赶紧抱住江朱颜,周夫人指着她们恶狠狠的说:“下作的贱蹄子,勾引老爷也就算,居然还藏个野种在屋里。来人!把他们给我拉出去卖到红香楼。”
小厮得令,手里拿着麻绳上去捆她们,女人拼命将江朱颜护在怀里,声嘶力竭的喊着:“夫人,求您把我们留下吧,我绝不会再见老爷一面!”
周夫人丝毫不顾女人的哀求,仍让小厮上前捆住她们,几人拉扯之间,周夫人看见江朱颜的样貌,眼中立马放光,赶紧叫小厮停手,言:“住手!把这野种带过来给我瞧瞧。”
女人的力气再大也敌不过男人,更何况还是长年做杂活的小厮,江朱颜被拽到周夫人跟前,美丽的双眸怯生生的望着她。周夫人蹲下身来,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左右仔细打量。良久,松开手在手帕上擦拭,开口道:“哼,这野种倒是颇有姿色。发卖给徐妈妈,她不是说想找个模样好的当瘦马么?”
瘦马?江朱颜年岁小自然不懂这是什么,可她的母亲却知晓这是供富贵人家玩乐的玩意。青楼的老鸨会挑选模样上等的小女孩,培养她们琴棋书画,在及笄之后送去达官贵人家中做小妾。
“夫人,求求您,您把我卖了吧。让这孩子留在府中做个烧火丫头,或者是倒夜香的也成,只求您给她一条生路。”女人不停的磕着脑袋,砰砰砸着地面,血肉模糊,周夫人身边的婢女不忍心看,扭过头去闭紧双眼。
周夫人上前狠狠地朝着她的肚子踢了一脚,语气冷冷地说:“你真当我蠢?留个祸害在家,娘勾引男人,女儿保不齐就有样学样,那时候我周家不都被祸害了吗?”
任凭女人如何哀求,周夫人都不心软,小厮们上前用麻绳将母女二人的双手牢牢捆住,又找了布条塞进嘴里以防乱喊乱叫被人发现。
母女二人被重重的丢进马车,许是摔疼了,江朱颜呜咽的哭起来。母亲匍匐着爬到她身边,奈何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嗯啊的声音,江朱颜也许是听懂了意思,止住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车帘子被人从外头掀开,刺眼的光照的两人睁不开眼。进来两个陌生的男人,用麻袋套在他她们头上,后又连拉带拽的把她们从马车里带到了楼上。
“徐妈妈,我家主人叫您验验货。”
话音落下,头上的麻袋便被人取下,映入眼帘的是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咧着一嘴黄牙。在见到母女二人后,露出震惊的表情,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这…这简直就是上上之品,尤其是这女孩,未经雕琢的璞玉,日后若是好好培养,必然会引得贵人们争抢。”
徐妈妈又走到女人面前,嘴里满是可惜之意,说道:“真可惜,要是在年轻个几岁就好了。您家夫人哪寻得这两妙人?”
周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言:“您还会不晓得我家夫人哪来的?”
双方眼神对视后笑着跨出房门,送走周夫人婢女后,徐妈妈又重新回房,居高临下的看着母女二人,道:“你放心,姑娘还小我不会让她这么快就去接客,得精心养着,日后才能有大用处。至于你,既进了红香楼就得懂这的规矩,首要任务就是伺候好客人,只要你听我话,你女儿过的肯定不比高门小姐差。”
徐妈妈走后,屋里走进来两位侍女,二话不说就上前把她们衣服扒了个精光,仔细查验身上是否有伤痕。若有,则按伤痕的大小将女人们分为三六九等,江朱颜细皮嫩肉并未有伤疤,可女人身上却有道可怖的疤痕,沿着锁骨制止腹部。
按红香楼的规矩,母女两被分为了头等和末等,两人被迫分开,分开前,女人拉起女儿的手安慰道:“朱颜,娘会想办法救你出去,这段时间你先听他们的话,唯独一点,若当你接客就已死抵抗,你长得漂亮他们舍不得你死,懂了吗?”
还不等江朱颜有所应答,母亲就被无情的拖走,两位侍女替她将衣服重新收拾妥当,其中看起来年纪大些的说道:“我俩叫春梢和夏槐,是伺候你的丫鬟,不要想着逃跑,外头兵荒马乱,多少人饿死街头,在他们眼里这就是天堂。还有,要忘了你有母亲,在这感情是最无用的东西,只有美貌和钱财,才能护你周全。”
江朱颜眼角还挂着泪珠,似懂非懂的听着春梢对自己说的话,从这之后她有了新名字,叫玉腰奴。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着,母女两过的天差地别,不过短短两年时间,江朱颜已经出落的水灵灵,褪去了少女的稚嫩。
这日,夏槐急冲冲地跑回房,正在练习琵琶的江朱颜头也不抬,纤纤玉手拨弄着弦,语气淡淡地说道:“怎么了?这般模样被徐妈妈看到又得挨骂。”
“姑娘,快,快去闻音阁,您母亲她快不行了!”夏槐喘着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