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一字一句的话把话从嘴里蹦出来。
江朱颜闻言,提着裙奋力朝闻音阁的方向狂奔而去。等赶到时已经围满了人群,江朱颜拨开人群,看到母亲正衣不蔽体,伤横累累躺在床上,身旁还站了几个体态肥硕的老男人。江朱颜一眼就认出其中有个人是周员外,顾不得那么多,冲到母亲身边,抱起奄奄一息的她。
“朱…朱颜,娘终于…终于见到你了。”
江朱颜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听见母亲微弱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人多声音嘈杂,听不太真切,将耳朵凑到母亲嘴巴,哽咽地说:“娘,您挺住,我已经叫人去寻郎中来了。”
“娘食言了,没…法带你出去,好好的…活下去。”说完,咽下最后一口气,原本想抚摸江朱颜的手也无力的垂下,永远在江朱颜的怀里断了气。
江朱颜红着眼抬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周员外,轻轻的将母亲的尸首放下,小小的身躯向周员外一步一步的走去,咬着牙愤恨的说:“又是你,当年你贪图我母亲美色,把她掳回府,强迫她服侍你,后来,我们被你夫人卖到红香楼为娼。本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到你这衣冠禽兽,没想到你今日却害了我母亲一条性命!说!你到底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周员外被江朱颜吓得够呛,生怕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取了自己性命,扑通跪在地上,又用手指着身后的另外几个男人,说:“他…他们说想玩些刺激的,才才来的这,不曾想你母亲也在这,他们看你母亲貌美,就…就多给了点钱…你母亲也下贱,为了钱甘愿沦为我们的玩物。结果,就玩过头你母亲扛不住,就…”
江朱颜被他的话气的浑身发抖,不用想也知晓发生了什么,上前狠狠甩了他几耳光,道:“玩物?明明是你们,视人命如草芥,到头来还要反咬我母亲一口,说她是下贱的女人。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们四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让你们的妻女也尝尝我母亲今日所受之苦。”
扭头,江朱颜唤来夏槐,替母亲穿好衣服后,瘦弱的身躯背起母亲的遗体,迈着沉重的步伐跨出闻音阁的门,看热闹的人们见状,纷纷给她让出条道来。
江朱颜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背着母亲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迎面而来的人纷纷避让,夏槐紧跟在江朱颜身后。半个时辰后,江朱颜体力不支晕倒在一处荒地,夏槐吓得立马跑到她身旁,喊道:“姑娘醒醒,你可别出事呀。”
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熟悉的屋内,惊慌失措的从床上爬起,却见杜妈妈坐在桌前悠闲地品茶,手里还摇着蒲扇。
“放心,你母亲已经安葬在郊外,丧仪之事我也安排人去处理。”
江朱颜傻傻地看着徐妈妈,陡然间哭出声来,徐妈妈见状走到床前将她揽入怀,轻声安慰道:“孩子,这便是命。”
“徐妈妈,我要让他们偿命!”江朱颜靠在徐妈妈的怀中,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只有先活下去,才能为母亲报仇雪恨。
徐妈妈轻拍她的后背,语气中带着不被察觉的笑意,言:“既要报仇,那就先好好待在我这,积累人脉,才好报复他们,双腿难敌四拳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但我有个条件,做个清倌。”
徐妈妈愣了愣,当初看上她就是冲着她的美貌来的,否则怎么会教导她读书习字,让她学习琴棋书画,为的就是将来能成为名满盛都得花魁,给自己带来数不清的财富。
“这…”
“您不用担心,该差的钱我会分文不少的给您赚回来。若您执意让我接客,只有一死。”
徐妈妈思考了良久,不得不向她妥协,嘱咐她好好休息才离开。江朱颜坐在床上,紧握双拳,用尽浑身的力气砸了几拳床板,但心中的痛胜过□□之痛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