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手,卷宗如今又收录在哪个衙门?”
她的面上并无悲戚之色,宋南风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思索片刻。
他抬眼语气笃定的问道,“此事与陈家有关?”
不然怎会在这对付陈家的紧要关头,提及这件陈年旧案?
水玲珑点头,“我猜测,这事便是如今陈家老夫人,一手谋划的...”
“至于陈敬非,他当时应当不到二十,是否参与其中,不好说。”
她说完,忽又讥讽的笑起来。
想到父亲遗物中的那枚令牌,那些人追杀千里也要取父亲性命,不就是为了齐国公的爵位吗?
又怎能说与陈敬非无关呢?
宋南风沉默片刻,“这事交给我,有消息我便来寻你。”
江家的事情,若真是陈老夫人策划陷害的江家,陈敬非就算没有参与,也脱不了干系。
如此说来便能说的通了,按她当日所说,有位被关在陈府的祖母,那她祖母必然就是出自江家。
原来如此,难怪她一夕之间态度大变,原先虽也在陛下面前表过忠心,却没有现在这般与陈家不死不休的劲头。
只不过,他想到要去问自家老头子,便有些头疼起来....
再抬眼去看水玲珑,见她已经站起身来,“你不必亲自来寻我,让奉林来传个信,我想法子来找你。”
陈家只怕盯着宋府的人,比盯着她的人更多,还是小心些为好。
水玲珑走到宋南风身侧,径直下了逐客令,“走吧,宋大人我送你出府,这两件事情很是紧要,还是早些去办为好。”
宋南风看她理所当然的使唤他,偏她面上坦坦荡荡,不由心下又是一梗。
却也只得起身与她一道往外去,沿着游廊到府门口时,马车已经等在外头。
水玲珑从阿大手中接过油纸伞,递给宋南风,“雨大路滑,宋大人当心。”
宋南风接过,“多谢。”
只是还未等他上马车,远处快马疾奔来一人,老远见水玲珑正站在府门口,便大喊道,“大当家,出事了!”
来人是阿大六兄弟中排行第二的杨二。
马到跟前还未停稳,他便已经翻身下马,急急朝水玲珑跑来。
他生的壮实,身量却不高,被雨水淋的浑身湿透,筋肉健硕如牛犊子一样。
阿大上前一步就骂,“这什么样子,冒冒失失的,还当在山寨呢!”
水玲珑却道,“说这些做什么,杨二你说,出了何事?”
杨二是个憨厚性子,见宋南风在不远处瞧着,各家哥哥又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面上踟蹰。
水玲珑见了道,“无妨,你直说便是。”
杨二这才语气急切的开口,“今日我同小六在城西各处...传扬大比武的事,方才忽然冲出几个官爷,将小六几个带走了。”
“说坊市内有户人家被抢,那家男人与老母被捅了几刀,说是当场死了。”
“那些官爷一口咬定,说是小六几个干的!”
“我那时正好不同他们在一块,才没有被一起抓走。”
水玲珑听罢眉间蹙起,问道,“他们何以一口咬定,是小六他们所为?”。
杨二又急又怒道,“这些狗官,说我们是土匪出身,就肯定是我们干的!”
阿大一听大骂,“干他爹的!这就是栽赃!”
水玲珑抬手制止他们,凝眉思索。
这事蹊跷的很,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动作倒是快,今早朝会上才议了五军中营的事,这才不过几个时辰,这就已经布了局等着她了?
“可知是哪个衙门的人?” 宋南风也不上马车了,持伞走上前来问。
杨二望一眼水玲珑,见她并未反对,便开口道,“说是开封府衙的官差!”
水玲珑走下台阶,牵过杨二的马,面色沉肃,“阿大你同我一道去府衙看看。”
又回身吩咐杨二,“你去后头将这事情告诉山叔,让他带人去被抢的人家附近,暗中仔细查访查访,可有人见过生面孔出现。”
宋南风此时上前来,他撑着桐油纸伞靠近水玲珑,伞面遮在她头顶。
“上马车,我同你一道去。”
他生的俊俏,声线也低哑动人,话语咬在唇齿间吐出,竟让赶着来给水玲珑送蓑衣的婢女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