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燕歌没有反抗,任男人侮辱践踏。
他想要,便都拿去吧。
无论是她的命还是她的尊严,早在他囚禁自己的那一刻,便已灰飞烟灭。
她不是不想反抗,只是事到如今,任何争斗都毫无意义。
女人目如死灰,双肢如石,她面朝房顶,死鱼似的瞳孔里只映出了些光景。
男人行事间,见她完全是跟木头,索然无味,瞬即放了她。
没了他的抢占,盛燕歌依旧是那不痛不痒的模样。
萧卓怒目圆睁,一挥宽袖,直起了身板。
他们之间竟会变成这破乱不堪的模样,难道不管如何美好的曾经,都会败给时光么?
男人笔直地坐着,整理着那宽大的袍子,挥袖起身。
“放了他吧……我求你……”
她的嗓音轻缓如丝,那一直高高在上的大康长公主,此时低三下四地开了口。
“求我?殿下今时还有资格求我吗?”
男人冷笑,觉得她不自量力。
她越要求情,他就越不会放过那小子。
“你的丈夫没了,总得有人陪他赴这黄泉之路吧?有儿子陪是再好不过了,你好好看着,我不会让他那么孤独死去,我会让他们父子在阴曹地府相聚。”
男人的脸邪魅狠毒,声音也是冰透人心的寒。
他撂下狠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偌大的宫殿又变成他来之前那样,凄冷孤静。
萧卓回去之后,再加大力度搜索襄国公世子的下落。
即便是要把整座京城都拆了,他也要找到韩熠的人。
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城中这几日的动静很大,官兵甚至都随意闯入良民家中,家家户户几乎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大街小巷都怨声载道。
萧卓还将赵王和成王、以及两位世子的尸身在菜市施以车裂之刑,最后的断头与襄国公的首级同时悬于城墙上,以此激将法,让韩熠主动现身。
梁夫子和秦梓生眼见形势严峻,如此下去,恐怕贼人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寻到梁府。
梁府很明显也危在旦夕。
韩熠每日坐在房中,也时常关注外面的情况。
他不愿就这么坐以待毙,有好几次想出梁府,可每当走到门口,心里便会有一个声音问他:出了这扇门,你欲要如何做?
便是这个问题,让他瞬间清醒。
他要兵没兵,要权没权,如何与萧卓斗?
冒死而去,不过是自投罗网,有勇无谋的傻子才会做这种蠢事。
“韩世子,萧卓是势必要找出你的藏身之处,您再留在京城,早晚都会败露行迹的。”
“你的意思是……”
“韩世子要不介意,可以离开京城,到其他地方躲一躲。”
“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难道我要躲一辈子吗?”
韩熠刚说完,便感到了自己真实的内心,他其实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
但难道真的只有一逃了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韩世子忍辱负重是在所难免了,何况您的身后还有整个易家。”
秦梓生今日来找他,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劝他出京。
“萧卓的爪牙随时都会伸向梁府,即便梁府特殊,可也经不住他急了眼,到时说什么都晚了。”
“你有何主意?”
韩熠眼神严肃,此时只有他们二人,他便直问了。
如果易梦诗在,他或许不会那么坦荡。
“去祁州。”
“那是何地?”
“秦家的老乡,恰好我也有些事要回去,咱们这一路上也好有个伴。”
秦梓生也不拐弯抹角,直言回道。
韩熠无声地瞧着他,静默思量,他的心底虽有许多疑问,可对方如此坦诚,他也无话可说。
“韩世子不必这么快就答复我,尚且还可考量几日……”
“不必考量了,只会白白浪费时间。”
韩熠眨了两下眼皮,眼底细碎的光时隐时现。
他的目光稍有点偏移,但很快拨正。
“你的计划不妨说来听听……”
秦梓生早先便做好韩熠可能会思量几日的心理准备,结果对方接受得倒是极快,所以他是有些愕然的。
但既然韩熠已经决定好,那之后的路必然顺畅。
“你明日着手收拾东西,我们三日之后出京。”
睡前,易梦诗正整理着刚收回来的换洗衣物,忽然听到他这么说。
“怎么……如此突然?”
“不突然……”
他把她拉过来,二人靠床而坐,他才细细与她道来,自己今日与秦梓生定下的这个决定。
“去祁州?为何去那地方?”
“一来那虽离京城有段距离,但也不至于太远,不必长途跋涉;二来……那里是秦家的故里,秦氏在祁州是有点势力的,尚可依靠。”
说到第二条的时候,他明显停顿,似是不愿提及。
但她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有愧有卑,而这不可明说的背后,是他所剩无几的自尊。
易梦诗没有追问下去,这既是他的决定,她便会支持。
“您去哪儿,妾身便去哪儿。”
她环上他的臂弯,轻轻枕上他的肩膀,柔声答应。
男人放低下巴,便能触碰到她细腻的额发。
他眼神空洞地不知望着何处,心底有数不清的无奈和愧疚。
男人抚上妻子的手,摩挲着感受她手上的温度。
短短时间,整个京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襄国公府也就此被抄,襄国公世子已成为当朝通缉之人,若谁能寻得这位世子,将能获得金银万两。
然而即便是这般险境,他们还是成功出了城。
而且这次他们最应该感谢的,则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秦将生。
头脑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