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蹲在他旁边,语气里满满的关怀。
“你怎么来了?”韩熠抬起头,一口的酒气。
易梦诗这才注意到案面上放的酒壶和杯具,他喝酒了?
“你喝酒了?你怎么还喝酒呢?!”
她担心他,所以斥责了一句。
“我不用你管……你走……”
他满口怨气,挥起手臂推开她。
易梦诗被他推到一边,蹲着的身子险些往后倒。
幸好她下盘稳,才没有摔成屁儿蹲。
韩熠立马意识到自己差点失手,心中又愧又悔。
他含着一口怨气,收回了手,赌气道:“你走。”
易梦诗觉得他的样子很奇怪,好像是在发火。
这好端端的,他发什么火?
“你的腿……”
“不要管我——你走!!!”
他忽然吼道,易梦诗被他吓得愣在一处。
帐内的火烛一闪一闪的,空气里还弥漫着酒气。
男人那一声之后,帐内的氛围越来越沉重,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易梦诗缓缓起身,面色沉静,然后孤身出了营帐。
她走的时候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连脚步声都没有。
韩熠全程都别着脸,看都不看她一眼。
但等人家走后,他又满眼焦急地望着营帐门口。
男人的眉宇爬上了一层阴霾,眼底含着刚跑出来的一股湿气,愤恨的拳头砸向桌子,他竟也感觉不到一点痛。
他最后的怒意也变成了绝望,韩熠无力地闭上眼睛,再次陷入到沉重的痛苦之中。
易梦诗出来之后,一个人走在狂躁的夜风里,漫无目的,只一味地动着脚跟。
她心中虽然担心韩熠,但他那副模样又难以接近,她一时也不知要如何做才好。
也许他们多年未见,到底还是生疏了吧。
隔日一早,流霜便来找小阿生,说是要带小阿生去骑马。
白桃惊吓得立马阻止他,同时还责怪人家不懂看小孩就别来,没事找事做,吃饱了撑的。
易梦诗不以为意,觉得这没什么。
“娘子——”
“阿生确实还是孩子,但终有长大的时候,他也该去见一见外面的世界了。”
“不愧是易娘子,眼光就是不一样。”
流霜还是那大大咧咧的样子,这回有了易梦诗的许可,他便直接从白桃的手里夺下小阿生。
“但是……”在他带走小阿生之前,易梦诗还有话要叮嘱:“可要看好孩子,出事了你可要负责啊。”
“自然自然。”
流霜抱着孩子,他满怀兴奋,小阿生也跟着兴奋。
“你也跟去,看好孩子。”
“是。”
白桃连忙跟上,他们都出去后,营帐瞬间就安静了。
易梦诗双肩一松,正整理着晾晒好的衣物。
这会儿她又忽然想到了昨日,她和韩熠不欢而散。
真是奇了怪,她怎么偏偏爱想这些?
易梦诗晃晃脑袋,想将韩熠的身影推出自己的脑海。
“易娘子,一会儿可能要刮大风,您晾在外面的衣物可要记得收好!”
“好,我知道了。”
突然一个将士对着她的营帐喊道,易梦诗才想起外面还有一些正在晾的东西。
她即刻出了帐外,正巧外面刮起了大风,吹得营帐发出嗖嗖的声响。
在大风肆虐之前,易梦诗便快速收回了所有衣物,都是孩子的东西,所以收得很快。
这风来得那么凶猛,流霜带着阿生应该不要紧吧?
易梦诗将收下来的小衣物挂在自己手上,一面挂心着孩子,一面走回营帐。
她撩开帐帘后,却猛然看到一个背影。
易梦诗一惊,顿时愣在原地。
而韩熠听到身后的动静,立时转身过来,同时她也看清了是他。
易梦诗诧异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竟这般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望着彼此,但就是一句话不说,就这么干耗着。
半晌过后,易梦诗选择继续做事,也算是无视他的存在了。
她即将与他擦身时,他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哑声道:“为何要走?”
“……”
易梦诗被问得迷迷糊糊,茫然之下便被他拉过去。
男人手劲很大,她没有防备,她霎时就被他从身后搂住,她整个人都在他双手的臂弯里,被他紧紧地封住了行动。
“昨夜为何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