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心痒痒的。
男人将手放在那隆起来的腹部上,他刚放上去,立马就缩了回来。
他感受到了那有规律的跳动,一下一下的,觉得很不可思议。
“是真的!”
这触感让他又惊又喜,他的手再次放回去,这一次他没有收回,而是慢慢感受这股胎动。
“好像没了……”直至那胎动消失,他仍意犹未尽地抚着她的肚子。
“许是累了,所以休息了。”
“这孩子这么顽皮,应该是像我吧?”
“这个……妾身就不知道了……”
她都还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不会这么早下定论。
“那难道还会像别人吗?”
他突然绷着一张脸,语气跟个孩子似的,那醋味又浓了几分。
“那就不能像妾身了吗?”
韩熠沉静了片刻,“也行……怎么说你都是怀着他的,那就像你。”
男人不与夫人争辩,她到底才是最辛苦的那一个,他便让着她好了。
“妾身现在只希望他能快快长大,等出来了要好好抚养他,对于妾身来说,万事都不及这个孩子重要。”
她这么说也是要他明白,也希望他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
“那我呢?”
易梦诗猛然抬首,与他对望。
他难道还要和孩子争这个?
易梦诗感到好笑。
“世子爷是世子爷,孩子是孩子,您怎能拿自己和孩子比呢?”
“怎么不能比?”
“他还这么点大,您可是他的父亲,让他一点吧。”
这孩子都还未出世,她就这么宠着他,韩熠心中又不痛快了。
他竟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如,她就不能在乎他多点吗?
“可我还是你的丈夫呢。”
他的话酸溜溜的,还带着些委屈。
易梦诗暗暗无奈,知道他吃自己孩子的醋了,也只能哄一哄了。
“在妾身心目中,您和孩子都重要。”
韩熠眉心一展,虽知道她是在哄他,但他听着确实开心。
哪怕只有一点点真意,也哪怕是她逢场作戏,他的心情也比方才明媚了。
他扶着她返回屋子,夜色已浓,他们也该歇息了。
自打易梦诗怀孕以来,尤其是她的月份越来越大,众人就劝说过他们夫妻不能再同房。
而这话只有易梦诗听进去了,韩熠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要和妻儿同睡。
这不,易梦诗对此实在无可奈何,便寻求了母亲的帮助。
但韩熠在母亲的教导之下,仍是死性不改,他最多是在卧室里多摆了一张凉榻。
易梦诗一人睡在榻上,而他也有自己的凉榻,二人同房不同床,他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这一夜,易梦诗睡在宽大的榻上,沉睡之时,她满头冷汗,细眉紧皱,似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不单单是这一夜,她连着几夜都睡得不安稳,且每夜都做了相同的梦。
她梦到韩熠被人陷害,忽然就下了狱,襄国公和长公主因为身份敏感,不能亲自为他求情。
他一个人在牢狱里孤苦伶仃,被鞭笞、受审问,身上被打得都是伤。
而梦里的她正好也是怀着身孕,知道他在牢狱里受苦,她四处求救,可此事涉及国案,无人敢出头。
唯有秦梓生……
“拜托……帮帮我……求求你们了……”
易梦诗睡得不踏实,尚在睡梦中却不停呢喃着。
“世子爷!”
她梦魇得厉害,这一声惊叫便从那诡异的梦中醒来。
易梦诗额角挂着密汗,呼吸急促,出神地对着床顶发呆。
她即刻撩开床前的帘子,往外一瞧,那另一边的凉榻还是空的。
都这个点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白桃——白桃——”她出声呼唤,在外守夜的白桃立马进来。
“夫人?”
“世子爷还未回来吗?”
“回夫人,世子爷还没回来呢。”
易梦诗因为方才的梦,现下极度不安。
“你马上去打听一下世子爷此刻在何处……”
她想要平静内心的躁乱,就必须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