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棠当即领悟到陈祁然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想告诉自己他没有和别人有过这般亲近的接触?
她确定两支钢笔都好好的别在西装内袋后,抬眸看向他,故意停顿了一会才说道:“好吧,这个理由可以接受。”
陈祁然看着她这副半信半疑的表情,强调道:“真的,我可没有骗过你。”
“哪里是没骗过我?”
她小声吐槽。
陈祁然骗过她一次,也是最狠的一次,晃眼便八年过去了。
他没有否认,说道:“就当那时候的我迫不得已。”
叶初棠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想顺势结束这个话题:“那你以后……”
陈祁然也不等她说完,直接开口打断道:“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骗你。”
“你说的,一定要做到。”她扬起头,脸上的神色变得豁然开朗,对他像是百分百的信任。
陈祁然释然般笑着往前迈了一小步,理智回笼后动作不再像刚才那样冒失,而是虚拦住她的腰,应道:“一定。”
新年倒数结束,两人关系明显更进了一步。
就算陈祁然再心急,知道当下无法奢求更多,不舍得也是时候将叶初棠放开,只能妥协地说道:“该送你回家了。”
“好。”
好在发丝足以遮挡住她的半张脸,这份害臊才不至于暴露无遗。
陈祁然顺势牵着她的手走到停车的位置,看着她扣好安全带后,才绕过去驾驶座。
叶初棠在回家的路上隐约感觉到跨年的余韵,空气中仍残留烟花的味道,夜幕笼罩着整座城市,渐渐恢复以往的静谧。
黑暗中,陈祁然帮她戴上的那条钻石手链愈加夺目,不断闪烁的光芒令她压根无法忽略。这条手链如同载体般浓缩了他这些年的努力,她越往下想,感触至深,随即勾起了内心深处的回忆。
“陈祁然。”叶初棠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后,打破了车内的寂静,“你信命吗?”
“信。”他的回答果断至极。
“那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她问出心头的猜测,却又没有具体说出内心假设的勇气,“如果现实不像现在这样,你会怎么做?”
陈祁然坦荡地说出了答案:“那我可能就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正是因为他信命,才相信自己有能力去改变命运。
当初叶初棠在被陈祁然拒绝后,直接丧失了联系他的勇气,是他在这些年里付出的努力,才会让他们的命运再一次连结在一起。
她再次陷入沉默。
陈祁然无奈叹气,告诉她:“骗你的,我会想尽办法出现在你面前。”
可以如此顺利地出现在叶初棠面前,也许多亏了运气加成。
他看着前方的路况,继续道:“还好你愿意等我。”
叶初棠何止愿意等他,有些话不能再藏在心里,应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叶家豪宅外,此刻已经夜深人静。
叶初棠不想引起太大动静,只让陈祁然将车停泊在外面。
下车时,不忘匆忙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
陈祁然出声想要制止:“穿回去下次再还我也可以。”
“才不要,就一小段路。”叶初棠像拨浪鼓似的摇头,拒绝道,“两支钢笔都在里面呢。”
见她记的这么清楚,陈祁然没有回绝,而是笑着接了过去。
叶初棠回到屋内时父母已经休息了,她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总算可以在灯火通明下仔细端详起这条手链。
她越看越喜欢,意识到刚才在太平山顶的道谢太单薄,选了个合适的角度拍了张照片发给陈祁然。
叶初棠:[谢谢你,这条手链太好看了。]
陈祁然:[好看就别摘下来。]
不用他说,叶初棠正有此意,然而他说了之后,就多了一层特别的意义。
她索性成全陈祁然所想,就当新的一年有一个迥然不同的开端。
这一觉,叶初棠的梦境被他彻底占据,回忆交织着未来,使她彻底沉溺在其中。
第二天一早,昨晚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都不太真实。
尤其是抬起手时看见那条项链,两人独处时的每一幕都浮现在眼前,那个落在她额头上的吻,或者是陈祁然停留在她腰间却始终保持着克制的动作,这一切都令她难掩心动。
她不仅忘不掉,与陈祁然息息相关的事情早在心中刻下烙印。
新年假期即将结束,就算叶初棠没再安排其他工作,但也是时候筹备对外公布与初心集团合作的事宜。
她在客厅里准备联系苏子晴讨论的时候,先等来了父母带着慈善晚宴的邀请回到家中。
方秋倩把邀请函地给她,难免注意到她手腕上凭空多出来的手链,问道:“看看内容,棠棠可以自己去参加吗?”
至于那条手链,方秋倩心中有了猜测。
叶初棠打开后发现后面还附带了邀请名单,她不露声色地认真看着,陈祁然如她所料般,以商业新贵的身份受到了邀请。
以往她在这类场合几乎不会邀请男伴一同出席,光是叶家千金这个头衔,就足够让她在社交场合中如鱼得水。
可这一次,她冒出询问陈祁然的念头。
恰巧父母好像对于出席这场慈善晚宴的意愿不高,看样子打算放手让她自己去应对。
这种态度无疑是正中叶初棠下怀,她摆了摆手,无情戳穿道:“放心吧,你们不想去的话,我一个人也没问题。”
不过如今基金会是她在负责,确实也没有叨扰父母的必要。
而方秋倩,更是落实了内心的猜测。
随即叶初棠拿着邀请函回到房间,要准备慈善晚宴当天穿的礼服以及捐赠出去拍卖的藏品,恐怕需要花上不少时间去挑选。
她挑了些佩戴次数屈指可数的首饰,又选了条新送来的定制旗袍,想起还没有联系陈祁然,刚拿起手机,这通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出去,蓦然响起的打断了她的动作,上面显示的文字令她思忖起这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