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内侍说太子妃来了,贺中忙走去门口。 见陈庆升居然跟在楚音身后,他一头雾水,上前行一礼道:“太子妃,您是想求见圣上吗?” “是,不急,我不想打搅父皇,你看哪个时候合适你再禀告。”楚音在外面等候消息。 若非急事,贺中是不打搅建兴帝批阅奏疏的,据他观察,建兴帝因为太子妃举荐易简的事,对她颇为看重,故而就挑了建兴帝喝茶的时候,见缝插针说一句。 建兴帝愣住:“么?禹治水玉雕?” “对,太子妃想带两位小主子去观赏观赏,说是好让小主子记住禹治水的故事。” 建兴帝听明白后笑起来。 长媳在教孩子上面挺用心啊。 不过就是个玉雕,看看么?他马上就批准了。 得到旨意,楚音立刻吩咐连翘回东宫将两个孩子接去库房,她则同陈庆升先行一步。 就这么一件小事,本不该急于在一天内完成,陈庆升擦额头的汗,心道这太子妃真是个急性子啊,中间都不带休息一下的。 库房位于皇宫的东南角,平日里八名禁军看守。 楚音到达后,扫了一眼那些禁军。 显然,库房火他负责任,平日里必定没被那龚槐贿赂,所才松懈了让那龚槐将宝物带离库房,只不过发生火灾时,他为抢救宝物跟书籍也献出了的命,倒也无可指责了。 楚音命陈庆升开门。 禹治水玉雕在第一间库房,门上上了三道锁,瞧十分牢靠,可惜防不住内鬼。 “咯吱”一声,宝物的华光猝然盛放,几乎令人睁不开眼。 楚音目光掠过,暗喟叹,上一世,这些宝物多数也葬送在了火中。 这每一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啊! “太子妃,您瞧,这就是禹治水玉雕。” 高约五尺,阔两尺,玉质坚硬,色泽青白,玉上雕崇山峻岭,飞流瀑布,古木苍松,在山崖峭壁上,禹带许多手下在开山治水,作栩栩如生。 “不愧是至宝。”楚音低下头,又细致地看了一遍,连声惊叹。 此时连翘将两个孩子接了来。 “珝儿,珍儿,快来,”楚音指为首带草帽的人道,“这就是禹,凑近些看……啊,这儿还只麋鹿,若水治不好,小鹿儿也丢了命的。” 两个孩子都贴过去瞧。 “这又是么呀,娘?” “这是雷公,天上的仙,他在用雷火帮禹开山呢。” “哦,雷公是好人。” 楚音一边跟孩子解释,一边环顾四周,忽然陈庆升:“这么的库房都是你一个人打扫整理的吗?” “回太子妃,这么多的事奴婢做不完,还两名手下。” 想来龚槐便是其中之一。 楚音叫两个宫女看住孩子,让他弄坏东西,她在库房内巡视起来。 龚槐能多次偷走宝物,一定不偷显眼的,比如这座禹治水玉雕,比如这镶金嵌玉的香炉,还这几只郎窑红釉直口花瓶。 他偷的东西一定很小巧,便于藏在袖中。 楚音陈庆升:“这间库房多件宝物?” “七十三件。” “你每日都察看吗?” 陈庆升一 愣,没能马上回答。 果然是因为偷懒才被钻了空子,楚音淡淡道:“该不总让你的手下去做吧?” 陈庆升的心跳得好似擂鼓。 太子妃不是只来看看玉雕吗,怎么这些题?他完全没个准备,后背立时渗出冷汗:“回太子妃,奴婢不敢,给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 楚音没拆穿他,只是行到一方匣子前,打量片刻,说道:“开锁,我想看看里面是何宝物。”龚槐是在这间库房点火的,说明此处宝物被偷走的多,而匣子掩饰的作用,故而容易被盯上。 陈庆升不明所,拿起钥匙时,指尖忽然些颤抖。 匣子里装罕见的猫眼石,黄绿青紫,宝光灿灿,颗颗都叫人爱不释手。 楚音数了数,十六颗。 “双数。”她看向陈庆升。 陈庆升的嘴巴张,眼睛都快凸出来。 他没想到居然了一颗! 怎么回事? 他记得上个月还察看过…… 不对,他没开匣子。 四个库房的宝物太多了,他寻常都只看看件,像这种匣子里的东西他很想到去打开检查,毕竟钥匙只他,谁能拿走呢。 不对,他的钥匙是离过手的。 见他满脸汗水,楚音:“怎么了,可是这猫眼石何不对?” 宝石被盗,他作为管事,然也受到惩罚,陈庆升心里想瞒过去,可对上太子妃那双如明镜般的眼,却突然感觉无所遁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妃,这猫眼石被偷了一颗,不是奴婢偷的,太子妃您,您相信我,奴婢是被人利用……是龚槐,一定是他,太子妃,您相信奴婢!” 她当然相信了。 “你现在带禁军去抓他,并搜索他所住之处。”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陈庆升连滚带爬跑到了外面。 龚槐做贼心虚,正当探头探脑,想看看太子妃来此作甚,谁料陈庆升忽然领禁军冲过来,他下意识便夺路狂奔,只他一个内侍哪里跑得过禁军,很快就被追上。 陈庆升一脚踢在他后背:“你竟然利用我偷库里的宝物,死兔崽子,找死!” 龚槐被踢得吐血,叫道:“我没,我哪儿敢,不是我……” “去搜他的屋!” 龚槐顿时面如土色。 禁军后来搜到一颗猫眼石,两只海棠玉杯,一串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