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铁的蓝莓正锲而不舍的举爪挠门。
文莜轻步走近,弯腰,一把捞起重了不少的蓝胖子。
刚起身开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整个人就栽进了一个湿漉漉的怀抱中。
“喵喵喵!”蓝莓骂骂咧咧跳下地,兀自跃上窗台,耷拉着圆脑袋,蔫蔫地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你,唔,回来了……”含在唇齿间的轻叹。
“嗯。”埋头轻嗅着她落在锁骨上的碎发,卫绗额上的雨水滴落在她的肩上。
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手臂堪堪圈住他的脖颈,颤声问道:“卫家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都结束了。”齿间衔着她右肩的细绳,卫绗目光晦暗不明。
裙摆猝不及防被掀起一角,眼睫惊颤,文莜垂手,按住了他有些炙热的手掌,“别……”
调整沉重的呼吸,卫绗眼眶泛红,随后偏过头,在她的脖颈一侧毫不留情地吮过一道印记。
细小的酸疼感,颇为难耐,文莜不禁蹙眉,指尖忍不住抠了抠他的掌心,抬头,对上了他灼热的眼眸,心下狠狠一跳,“你,你去洗澡。”
回忆起刚刚鼻尖萦绕着玫瑰的花香,卫绗恍然。
回过神来,浑身被雨淋得湿漉漉的自己的确不大像话。
文莜躺在沙发上刷着业界新闻,厨房咕噜噜煮着姜汤。
指尖在屏幕上显示的某条新闻上停顿了很久,文莜原本平静的脸上表情骤然严肃起来。
浴室的门被拉开,卫绗吹好头发走了出来,方才眸中的晦暗也褪去了几分。
自觉的坐在餐桌前喝汤,卫绗一副颇为乖巧的模样,文莜在一旁看得颇不是滋味。
“卫家那边你就没点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吗?”走到了餐桌边,文莜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了。
卫绗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摇了摇头。“都挺好的。”他的语气很是平静。
“困了,我先睡了。”文莜强作镇定,起身上楼。
文莜转身的片刻,卫绗默默低头,喝完最后一口姜汤,眸中似溪流般淌过了淡淡的惆怅。
第二天一大早,文莜匆匆吃完早餐就坐上了商务车,赶往慈理的一场商业酒会。
卫绗醒来时,推开文莜的房门,里头已然空荡荡。
“二少,公司这边有人找。”助理杨的声音在电话里语气不甚好。
“知道了。”卫绗面色镇定,出门开走了自己的车,赶往公司的新址。
月上柳梢,某幢高档别墅楼内小提琴悠悠婉转,不少商业大咖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说卫家小少爷趁着老爷子苏醒的时候回了趟老宅,居然赢得了老爷子欢心……”
“怎么说?”
“哎呀,还能怎么说!”
“卫家老爷子这一走,这遗产……”
“啪!”把策划书丢在茶几上,沙发上的文莜起身,一旁的小刘忙给她披上外套。
其余座上的几人惊得抖了抖,啧,刚刚聊到哪里了,又是哪里得罪这位文总了?
“哎,文总文总,留步,别急着走,再聊聊嘛。”
文莜抱臂,高跟鞋脚跟一顿,扭过身,“聊什么?各位的陈年旧事?”一旁的小刘默默的拎包。
“是聊聊孙总的婚姻危机……”
“还是李总的儿媳?”
四下里各位老总们的脸色渐渐面如死灰,不甚好看。
小刘奋力低头,脑海里疯狂刷过各种弹幕,哦~原来那个xxx总还有这档子事儿,今晚没白加班,这瓜不比那天天挂在热搜上的好吃多了!
酒会上毫不留情面扫荡了一圈,文莜心情舒畅收工。
坐在车后座上,文莜打开手机开始找夜宵店。
“文总,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找卫绗。”
驾驶座上的常序马上明白,调转车头驶向城市的另外一端。
办公室门前,助理杨犹豫再三,还是抬手敲了敲门,进来时候脸色不如往常。
“二少,纪如烟来了。”
文莜揣着绕远路买的老店刚炸好的春卷,一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了这句话。
她顿住脚步。
纪如烟再一次来了。
这回,是要做什么呢?
刚出办公室的助理杨和文莜打了个照面,顿时噎住了,“咳咳,文总,我们要不……”
文莜瞥了眼自己指间的钻戒,指环上镶嵌的钻石在过道的灯下依旧璀璨夺目,丝毫不逊色,“不用回避,我又不是外人。”
助理杨伸手一拦,谄笑:“啊不是,文总,我的意思是,这时候进去,就听不见一些本该可以听见的东西了。”
文莜挑了挑眉,收回了握着门把的手。
纪如烟今天为了见卫绗,在脸上的妆容就费了不少心思,衣服也是精挑细选下了血本拿下的,奈何办公桌前的卫绗丝毫没有要多看自己一眼的意思。
“有事说事。我很忙。”
“我知道我不论说什么,现在都显得很苍白,但是……”
“我结婚了。”
纪如烟脸上挤出来的笑当即僵住了,“什么?你在说什么假话,你和谁?和文莜的话,你们婚礼还没有办吧……”
“这和你没关系。”
纪如烟的声音渐渐低落,“卫绗,我为了你,回国有多不容易。”
“你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卫绗低头,认真的描绘着手里的珠宝项链。
“那你一直在找的那个拉小提琴的女孩子呢?”纪如烟冷笑,抱臂,“你为了找她,这些年没少费工夫吧。”
“这件事,已经和你无关了。”卫绗头也不抬,说话的语气疏离至极。
纪如烟嗤笑,“不知道,如果文莜知道了你这些年一直在找另外的那个女孩子,心里会有什么滋味。”
“纪如烟!”把画笔狠狠扣在了实木的桌案上,卫绗眼中颇为不耐。
纪如烟勾起嘴角,“哦,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