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牧手指握了又握,忽的沉声道:“都下去。”
待茯苓素问她们都退下,梨元香亦倒退一步,将箫牧要伸手牵她闪身躲过:“王爷要做什么?”
箫牧软了声音,“香香在生我的气?”
“王爷说的哪里话,元香不敢。”
箫牧力气大,但终究不敢使到她身上,只得软语解释:“我当时是不知晓该如何对你说,除此之外,对你再没有假话了。”
见他挑明,梨元香回头杏眸圆睁:“你不知该如何与我说,却是直接找上门去?看我装成不记得的模样,定在心里笑我是不是!”
那般模样确实是……颇为可爱,只是这话却不能说。
箫牧试探着拉过她的手:“当时别无他想,只每日里提心吊胆,唯恐又是美梦一场罢了。”
真是无赖,做出这幅样子叫她心软。
梨元香攥着帕子:“可我却是都不记得了,什么救了你,追到边关去,我可是一丁点都不记得的,说起来,我是她又不是她。”
箫牧忙将她拥在怀里,下巴在她头顶轻轻摩挲:“不记得了好,往后的日子,我们还会经历很多。”
经历那些他们设想但未完成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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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苏涵意便又来了,后头还带着一群人。
梨元香伸头去瞧:“都拿些什么?”
苏涵意笑:“瞧着身子是无大碍的,那我便放心了。是新培育出的花草,我想你等着大婚应是无聊,便送来给你解闷。”
冬日里花开的不多,但这一院子却还是叫梨元香看花了眼:“真好看,我且替你养着,等你从江东回来,我再给你送回去。”
“不去了。”苏涵意挽着她的胳膊道,“我禀明了父亲,派几个功夫好的先将他掳来培养培养夫妻感情,待他同意了直接回江东成亲。”
梨元香:???
不是,你们现在都流行这么玩吗?
“莫要这般,别吓坏了他。”
苏涵意摆摆手:“没事,他看着瘦弱,其实身体壮着呢,吓不着的。”她低声凑近梨元香道,“这次你大婚,我定是要陪着的。”
梨元香淡笑不语。
战王府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婚礼,两位正主却一位都不府上了。
梨元香躺在小宅的床上长长叹了口气:“真舒服啊……”
箫牧在一旁抄戏本,闻言笑道:“王府不舒服吗?”
“那倒不是。”梨元香半躺着拄着脑袋看他,“就是人太多了,感觉做什么都被看着似的,不自在。”
“你若喜欢这里,我们就在此长住。”
梨元香白了他一眼:“那怎么成,以后人口多了定是不够住的。”
箫牧手一顿垂下头自顾道:“倒是不急。”
梨元香瞬间就觉着不对,以往婚期还远时他便会与自己调笑子嗣之事,怎的现下又不急了?
“你不会……”梨元香坐了起来,小脸上满是严肃,“真的打了寡妇村吧……”
箫牧闻言失笑,起身走到床边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瞎说什么。”
说罢坐在床边将人抱在怀里低声解释:“这种事本该成亲后与你说,偏你乱想,便提早告诉你。可还记得你中药那事,那药性极烈,太医说你的身子得好好调养,三年内不易有孕,所以此事咱们不急。”
梨元香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气的眼眶通红,跳下床冲着门外大骂:“这个杀千刀的王景善,活该叫他断子绝孙!”
箫牧忙将人抱起来替她把鞋穿上:“莫气莫气,别再气坏了身子,调养些时日也就罢了,我问过了林大夫,无需日日喝那些苦药,只平日里做些食疗即可。”
梨元香闻言静了静:“食疗是什么?”
箫牧想了片刻道:“说是一些食材做成菜肴,吃下就好。”
“还有这等好事?”
箫牧无奈:“这算得什么好事,只是减些你的苦楚罢了,但这方子却没有给我,说是须得给你把脉才能开出方子。”
“那还不走?”
箫牧拿过一旁的披风给她系上:“香香这般迫不及待,嗯?”
梨元香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呢,人都道母凭子贵,待以后王爷移情别恋我好歹还能有个孩子傍身,若再惨一些王爷万一没了,我若连个孩子都没有,家产都抢不过旁人呢。”
箫牧被气笑了:“你倒会胡说,如今库房钥匙都在你手里捏着,还有谁能争得过你?保不齐明天你一声令下,章伯他们就把我扫地出门了。”
梨元香突然回头勾唇笑的邪魅:“好吧,这些都是骗你的,其实我是狐狸精变得,须得以王爷子嗣之血做药引治病才下山来勾引你的,所以孩子对我至关重要。”
“哦?那为什么必须得是我的血脉?”
“我的照妖镜说得找这天底下最英姿勃发的人才行,我掐指一算不就来找你了嘛。”
“哈哈哈,当真如此?”
“确是如此。”
“其实你那镜子是我的宝贝,我一早便瞧上你了,是以才使计诱你上钩。”
“啊?我竟是羊入虎口?”
“哈哈哈,正是如此!”
“你竟敢对我使计中计!”
“如今到了我的地盘,那容得你逃去?快快回府与我成亲!”
“……”
茯苓素问:……
外头不知起因的青林青均:???
怎么,是……在对戏本子吗?
王爷你要是真的无聊没事干,你看看属下,属下快被军中的公文压死了啊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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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悉的医馆在城北,二人坐着马车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外面的雪停了但还未化,除了冷些倒还是一番好景致。
还未踏进医馆便闻到一股药香,清新扑鼻。
跑堂的小学徒迎上前来:“二位是看诊还是抓药?”
外面不时刮过一两阵冷风,箫牧便走在梨元香身后替她挡着风,闻言扶着梨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