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内道:“林大夫可在?”
那学徒忙点头:“师傅在内室配药,二位这边请。”
不多时,便响起了敲门声,开了门进来的却不是一人。
林悉依旧是那副书生模样,温润的不成样子,身后的女子倒是冷着脸没什么表情。两人一冷一热,站在一起竟也意外的契合。
林悉拱手道:“见过王爷,郡主,这是内人,医术在我之上,之前说过的食疗之法便是内人提出来的,今日便由她来给王妃诊脉。”
梨元香好奇的看向方棉,只见她虽冷着一张脸,但看向林悉时神色便会蓦的柔和起来,情意收放自如。
“那便麻烦林夫人了。”
方棉似是不大爱说话,只坐在一旁沉默的替她把脉。
本就了解过她的情况,自然没有什么犹豫,方棉收了手轻声道:“阿悉,你先出去一下。”
林悉立马点头出了门。
箫牧轻轻蹙眉心下担忧,莫不是不好?
方棉收了脉枕,看向梨元香认真道:“郡主身子现下已无大碍,排出余毒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有一事需谨记,那便是三年内万不可有孕,一但有孕莫说孩子保不住,连郡主的性命也会有危险。”
一时室内寂静,无人说话。
偏方棉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阿悉与我说过郡主与王爷情深似海,想必王爷也不想王郡主有一丝不妥吧?”
“那是自然。”
林悉点头:“那便好,只是两位不日便要成亲,三年……对王爷来说是久了些。”
“噗!”梨元香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看向箫牧时满眼揶揄。
箫牧这才明白过来方棉说的是什么,好在他脸皮厚,无奈的看了梨元香一眼面不改色地保证道:“林夫人不必担心,三年而已。”
方棉似是早就料到箫牧会答应,但还是问了一句:“后院,不会添人吧?”
“……”
“……”
两人都有些呆滞,一是无人想过这个问题,一是没想到会是方棉来问。
“林夫人……”梨元香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朝她摇摇头。
箫牧虽然对着她脾气好,但对外人一向是不假辞色,她隐约觉得方棉似是对自己有些亲近,但以后的事说不准,她也从未向箫牧要过什么承诺。
内心恨铁不成钢,方棉看向箫牧,似是非要要一个说法。
倒是奇了怪了。
箫牧压下心中的一丝疑惑,拉住梨元香的手掷地有声:“本王只会有香香一人。”
方棉这才起身点头:“既如此,倒也不用让王爷憋三年,我这里有副方子,王妃身子弱喝不得,王爷喝也是一样,七日一服,服药期间便是行房事也不会有孕,王爷放心,停药后不会对以后的子嗣有危害。”
她又看了一眼梨元香,而后转向箫牧:“用不用,全在王爷,民妇告辞。”
“吱呀”两声,门开了又关,室内只剩下两人。
梨元香被方棉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箫牧捻着手指默不作声。
“咳……”
“哈……”
两人难得的有些尴尬,梨元香小拳紧握,不知说些什么,半晌嘿嘿尬笑了两声:“都说医者面前无男女,王爷莫要介怀……”
门外的方棉缓缓呼出一口气,若她记得不错,上辈子没有这一遭。
她不知道为什么梨元香的命运和前世一点都不同,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忧。
莫说是她,上辈子只要晓得西河一役的人,没有不佩服梨元香的,那么好一个人,怎的下场就那么惨烈?
她叹了口气,箫牧为国,她着实没有立场替梨元香怪他,可……
她前世没见过梨元香,今日一见,着实为她惋惜。
反正梨元香现在和上辈子的结局八竿子打不着,那就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