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荣丢开手,“简直欺人太甚。”
许沉翡继续说:“我向她强调,不要一再践踏我的底线。她却问我底线是谁,许家还是你。”
陈嘉荣没有说话。
“当然,我不会陷入这样简陋的陷阱里。”许沉翡的眼睛中流露出浓浓嘲讽,“二选一的选择题,我不要做。”
陈嘉荣再次朝她倾身,呼吸相接,他闻到许沉翡身上散发的微弱幽香,“对不起。”
许沉翡默许他的拥抱,“你当然要说对不起。不嫁给你,我一生都无须应对这样的事。”
她平静陈述事实,但并无意纠缠于此,“你当然应该向我道歉。”
“陈嘉荣,你为何凶我?”
陈嘉荣没想到她会这样轻描淡写略过重要话题,却抓住小节不放。简直舍本逐末。
没得到回复,许沉翡再次重申,“你为何凶我?”
陈嘉荣收紧手臂,“你太敏感,又太爱把事情藏在心里,不同人讲,长此以往,容易生病。”
许沉翡仍然重复,“你为何凶我?”
陈嘉荣挫败极了。
他给许沉翡添了巨大麻烦,又在不知前情时对她冷脸,哪怕出于关心,也罪无可恕。
这时,许沉翡说:“我和你不一样。”
陈嘉荣下意识追问:“什么不一样?”
“我信任你。我最终会将事情告诉你,也认为你有义务知晓。你才是只会将事情隐瞒,无人追问就不肯告知的个性。”
说得全对,陈嘉荣哑口无言,最初进门质问她时的底气全无。
“我不怪你。”许沉翡又说,“只要你同我道歉。”
陈嘉荣几乎立刻说:“对不起,沉翡。”
许沉翡被他拥抱良久,终于如浪漫小说中所说,感染他的体温。
她微微一笑,“我也要道歉。刚进门时没有心情解释,让你误解。”
陈嘉荣懊恼极了,“不是你的错。可是你真的常常思考自己的过错,而不去责备他人。你太宽容。”
“其实我很自私。”许沉翡却说。
她自他怀中抬起头,眉目中承载盈盈月光,笑意清浅,“比如说,一向如此从容的陈嘉荣因关心我而失态,我不希望这关心会再给予其他人。”
陈嘉荣低头凝视她的面容,被笑容蛊惑,也不自觉微笑。
他确信自己的答案是什么:
“除了你,不会再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