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便很不错,气死他这个没眼光的臭男人!”
她说话的声音提得很高,看着也气势如虹,但往外走得步伐却很缓慢。
终于在靠近院门处时,收到消息的陆潇姗姗来迟,上下打量她和陆至离,带着些许讥笑道:“怎么了,三小姐,这是跟晏大人吵架了?”
元时禾抬高下巴,将陆至离往自个身边一带,骄傲道:“晏既明算什么东西,我多得是选择,让开,我要让他睁眼看看,我元时禾身边,从不缺优秀的男人。”
她的这番话语和动作,让陆至离变得又惊又喜。
“三小姐,高丞相让你们就在这院里活动,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否则我很难做……”
陆潇不吃她嚣张跋扈这一套,但想到晏既明适才与丞相谈论事情,竟特意让丞相将自己赶出来,实在令他气恼不已。若是这位蛮狠的娇小姐,能替他杀杀晏既明那厮的锐气,倒也能让他心情愉快不少。
元时禾皱眉不悦道:“晏既明都能出得这院,为何我出不得,他不就是同我吵架吵输了吗,竟然躲到丞相那儿去,我今日个非要让他知道,他晏既明算什么东西,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当她说到晏既明吵架吵输时,四周此起彼伏响起几声轻微的嗤笑声,好似极为不认同。
陆潇也记起来,分明他收到的消息,是元时禾在这儿大哭大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不想再听她在这里撒泼,便挥手道:“行,实在是拿你没办法,那我带你过去吧。”
高丞相的住处,离这个院子并不算远,当然是相对于这整个别院的面积来说。
陆潇带着她们七弯八拐,行过水廊,踏过月门,在一处照壁前停下,对亦趋亦步跟在后头的两名黑衣人说道:“行了,你们就守在这里吧,我带她们进去。”
元时禾暗自记下来这儿的路,跟着陆潇一起踏入假山嶙峋的气派院落。
在陆潇的带领下,她们进入回廊,她望着尽头阔气的房间,隐约听见那边传来声音,猜测高丞相便在此处,便特意放缓脚步。
陆潇发现她落后太多,在走廊尽头停住,看了他们一眼,正准备拾阶而上,开口声报时,蓦地一僵。
元时禾与陆至离走近时,恰好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
“陆潇办事不利索,的确碍事,老夫原先也是没办法,晏大人莫要生气。”
中年男子的声音,是高丞相,“既然晏大人决议与元府划清界限,那绑架三小姐的事……”
晏既明气不打一处来,嘴脸清醒而势力,“三小姐如何,现下已经与我无关,我对她也算仁至义尽。本还想着做到丞相之位,好与国公府相匹配,现在看来实在没必要。丞相应当明白,你这个位置虽势大,但我若是真坐上去,却并不能站得稳,不如封爵来得妥当,事少利足。”
南皖封爵后,将享有世袭,虽势力弱于丞相,但名利却绵长。他一开始狮子大开口,想要同高丞相平起平坐的要求,不如封爵厚禄来得实际。
晏既明与高丞相明显已经商议好了此事,说罢又笑道:“待我回城,便会着手安排,届时等我布置妥帖,再请丞相回去,丞相保管放心。不过陆潇曾刺伤我,这事……”
高丞相考虑后,朗声道:“晏大人如此为老夫考虑,老夫也省了不少心,这样,只要晏大人回去安排妥帖,在我回去之前,我便可以将陆潇交于你,你也好向皇上于元府交代。”
晏既明推脱道:“这样不好吧,我本不需要向元府交代,只要能报那一剑之仇,让我还陆潇一剑便好。”
高丞相不赞同道:“陆潇本就做事不利落,碍了老夫不少事,晏大人回上京后,三小姐这事本也需要做个了结,推陆潇出去再合适不过。何况他曾出手想杀晏大人,你若只是还他一剑,未免太便宜他,绑架国公府三小姐,再加上越狱杀陆达喧的事,足够他在牢里吃不少苦头。”
晏既明还是有些担忧:“能多折磨他自是好,可他若是招供丞相出来,那岂不是……”
高丞相冷笑道:“这点不用担心,他家人还在老夫手中,自然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
听着屋内的对话,元时禾一直观察着前面的人。眼见着陆潇由怒气冲冲,变得大失所望,甚至出现几许恨意,她才不着痕迹吐出气,确定这事成了大半。
陆潇一脸阴冷地回头,眼神似乎要杀人。
元时禾吓得瑟瑟发抖,陆至离想说什么,被陆潇拿剑无声威胁。
元时禾抓着陆至离的胳膊,两人如同被驱赶的兔子,跟着陆潇一起离开这里,回了原先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