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灯谜会的女童,为何种种举动又表现自己是呢?
若非君夙启今日做了此梦,倒也不知她不是灯谜会的女童。
那么灯谜会的女童到底是谁?今日的梦境又与之前的梦境有别,莫非其中有何关联?
天色渐晓,云雾缥缈,望不见远处山壑。
只身陷入孤境,滋味百般难耐。一切不解,只得下次再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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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愉去了趟母亲的院子,将夙王给缚蓁蓁挑选的郎君名单交给母亲,又坐了会,适逢有客上府,杨氏需见客,缚愉也就回自己的院中了。
缚愉向来是个闲不住的主,在清樾苑呆了不过半柱香时间,便想着出府去街上逛逛。
如此想着,即刻行动,唤来家丁,备好马车,带着两个侍婢,兀自出了府。
马车停在繁华的街道,街上尽是叫卖声,这道停歇那方起,众声此起彼伏。一主二仆在街上逛东逛西。
缚愉被一道叫卖声吸引住,往旌旗上瞟一眼,“水晶饺儿”四个字随风幡动。
“小娘子,可要来上份?”店主操/着一口变扭的京城话,问驻足在摊前的缚愉。
“三碗,多谢老板。”缚愉瞧着摊主将饺儿上屉的动作毫不含糊,“老板从荆城来?”
显然问的是荆城,而不是京城。
摊主一边接话,边抬头瞥了她眼,露出腼腆的笑意,“俺们打南边上京来的,以前在荆城做买卖。”
等缚愉她们落座,素灵悄悄的问姑娘她是怎么知道摊主从荆城来的。
缚愉淡淡睨了眼素灵,偏生后者用满眼求知欲的眼神盯着她看。
本不欲多费口舌的她,只得解释一遍给素灵听。
缚愉早在看见摊主与其他顾客谈话时,从摊主流露出一口南方音,而水晶饺儿是荆城的特色吃食,猜测摊主从荆城来。
她们主仆二人的对话声音并不算大,却也恰好一字不漏的落入邻桌一对主仆的耳中。
摊主来到缚愉她们的桌前,“小娘子,您要的三份水晶饺儿今日只够两碗的份量,您看是否还需要这两份,还是明儿个再来?”
侍婢二人皆说不要自身那份,本来她们是奴婢,不可与主人同桌用膳。
缚愉见如此,打算另寻他处觅食。刚要拒绝摊主,听到一道醇厚的男音唤摊主,说是他们那两份水晶饺儿不要了。
缚愉闻言寻声望去,只见男子身着一火红宽袖锦袍,气息妖冶。
此人长身玉立,鬓若刀裁,一双多情般的桃花眼,嘴角噙着轻佻的笑意望了她眼,遂起身离去。
缚愉确定记忆中没有此人的存在,垂下眼睑。
摊主试图喊住他们,说是还没退钱的,那对主仆已然消弭人群,不见踪迹。
他见人喊不回,只得作罢,对缚愉三人道:“那对好心人不要了,全了你们仨,那小娘子你们坐着,水晶饺儿这就给你们上。只收你们一份钱。”
最终,缚愉吃完后依旧让素书付了三份钱,留下碎银,天色见晚,主仆三人也就回府。
那对走远的主仆,侍从不解主人的举动,论先来后到,他们根本不必相让。况他主子是何等身份,纵是区区一碗饺子,也轮不到委屈主子让人。
戎桓察觉到侍从的情绪,却不做解释,想到方才那小儿,狭长的桃花眼底浮起丝兴味。
想来近段日子都不会无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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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洛泱自贤妃那处回府,又被姜氏唤去问话,回到自个院子时,夜已深。
玉兰吩咐人抬水上来,服侍完姑娘焚香沐浴后,伺候人睡下。
今夜不是她守值,捶着肩膀回到偏房,见坐在窗前还未睡的玉竹,再瞧了眼她额角的伤口,叹了口气。
“姑娘的脾性你我二人服侍了这般久,怎的你还不清楚呢?”玉兰推心置腹给她讲了一大段道理,两人相伴伺候姑娘多年,早已将对方当作亲姊妹。
“凡事少说多做才能在主子身边呆的久,若不然保不齐哪日被主子嫌弃打发卖给人牙子,将自己置身于水深火热中。”
玉竹如何不晓得这些理儿,但姑娘非得吊/死在一颗树上么?她这也是为了姑娘着想啊。
玉竹说着还泪珠子直直往下掉。她是看见过缚姑娘被别的男子抱在怀里,想来夙王殿下耳目众多,应当是知晓自己未来王妃的秉性。
今日夙王当众与缚姑娘共骑一马,亲昵无间,这不是明摆着不介意缚姑娘的过往么。既然如此,自家姑娘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
玉兰听了她说一大堆,只听进“缚姑娘被别的男子抱在怀里”一句。
“玉竹,你说的话可是真的?缚姑娘当真与夙王外的其他男子举止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