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失踪已经三日有余,苏棠心系他的安危,是以返京途中换乘马匹,一路风驰电掣,好在路上并未遭遇拦截,过了十日左右一干人等已经到了京城城门外。
“王爷?”苏棠发现景沅率先停了下来,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诸位,既然已经到了京城,我府中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还需先行一步,”景沅对其他人说道:“就不陪了。”
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回去找青衫客问个清楚明白。
“好,这段时间我们会先在城中落脚,”苏棠思忖片刻,决定先不回宫,“若有事可派人来顾府传话。”
如今景昭下落不明,若是再被其他人知晓恐生事端,倒不如先落脚宫外,等找到他之后再一同回宫。
景沅轻轻点点头,驾马向肃王府的方向去了。
刚踏入王府大门,长史带着人立刻迎上前来,口中还不住地说道:“王爷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路上可还辛苦?”
“他在何处?”景昭眉头紧锁,还不及下马就问道。
长史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景沅指的是谁,伸手一指细声说道:“先生正在后园亭中下棋。”
景昭见长史那瑟缩的模样,冷哼一声,跳下马背步履如风地向后园走去。
青衫客近来得了本孤本棋谱,正坐在亭中研究,正在兴头上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唤道:“先生好雅兴。”
抬头一看,景沅正向这边走来,青衫客见状站起身,直待景昭走近正要拱手行礼,“草民见过....”
迎面而来的一只拳头将他剩下的话都打回了肚里,青衫客只觉得头脑发蒙,一时竟不知道今夕何夕。
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拳又至,鼻梁一阵剧痛,他瞬间感到有股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青衫客一连挨了五六拳才抓住空隙挡住景沅的手,毫无风度地嚷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景沅猛地发力将青衫客推倒在地,一只脚踩上对方胸口,低头阴森森地说道:“先生似乎是忘了,当初本王答应与合作的时候曾说过,凡事必须经过本王首肯才行,如今先生倒是向天借了胆,竟敢挟持一国之主?”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青衫客这才明白景沅为何生了如此大的气,咧开满是鲜血的嘴笑道:“草民都是为了王爷着想,若是让陛下知道了您作为一个王爷,暗地里却行着拐卖人口的勾当,以他的行事风格,可能容得下你?”
“本王当时分明嘱咐过你,那些女子务必是自愿,”景沅眼眶通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着:“从未指示你们拐卖任何人。”
“是,王爷确实这么说过,只不过王爷可曾想过,好人家的女儿总是重金酬谢,又有几人愿意去干那以色侍人的勾当?”青衫客咳嗽两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看向景沅的目光中含着几分嘲笑几分悲悯,“我等不过是为了王爷得以成事罢了,若非连蒙带骗,怕是连十个人都找不来。”
“人少些再想别的办法也就是了,”景沅听了青衫客的话一时有些气短,但想到景昭的事立刻又满心怒火,“无论如何你们也不该将景昭绑走。”
“王爷当心气大伤身,草民师兄这么做确实有失妥当,”青衫客将自己身上的脚挪开,爬起来一抹嘴上的鲜血,“但如今景昭就在我们手中,是生是死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只要他一死,龙椅、佳人都是王爷您的。”
景沅面色铁青地看了青衫客一眼,负手而立,“本王还不至于这么卑鄙,如今顾令曦也已经回京,看在先生尽心尽力的份上,奉劝先生最好放了景昭。”
“王爷的意思草民听明白了,只是如今他在何处草民也不知道,”青衫客似乎被景沅震慑住,拱手说道:“草民会传信师兄让他放了陛下,还请王爷耐心等些时候。”
“最好如此,就算他要死也得堂而皇之地死在本王手上,你们若再擅自行动,本王就要你们的命!”景沅扔下这句话后便不再搭理青衫客,抬脚回了书房。
景沅离去后,青衫客恭敬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脸阴狠。
“想要我的命?一个混血的杂种好大的口气,只可惜怕你还没有那个能耐,”青衫客恨恨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来人!”
旁边草丛中立刻窜出黑衣仆从,“主人有何吩咐?”
“王爷有段时间没喝我们家乡的茶水了,是时候给他续上,”青衫客低垂眼眸,吩咐道:“王爷日理万机甚是辛苦,记得泡的浓一些。”
黑衣仆从闻言肉眼可见的打了个寒颤,左手放在右胸恭敬地说道:“属下明白。”
青衫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现有个人隐在不远处的阴影之中。
长史本是担心王爷一怒之下杀了青衫客才跟了过来,无意中却发现青衫客并非表面的那么简单,他擦了擦头上沁出的冷汗,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后园。
自从顾令曦入宫后,顾府中除了管家和乳母之外其他人没有再见过她,没想到她会突然回府,如今回到府中自是备受关注,不少人都围在她身边问长问短,关怀备至。
就连明玕也被问的受宠若惊。
杜若珩在一旁看的连连点头,深觉皇后果然是顾家掌珠。
厨房更是准备了不少拿手菜肴招待苏棠等人,一番折腾之后天色已经安全暗了下来。
苏棠知道杜若珩和柳韵经过多日奔波早已是疲惫不堪,于是吩咐下人带二人去厢房休息。
“明玕,”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将明玕唤了过来,“随我出去一趟。”
“现在?娘娘你也累了好几天,不若休息一下再.....”在苏棠的注视下明玕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应了一声,“奴婢有点累…”
“累什么累,要是皇上救不出来,”苏棠用力点了点明玕额头,点的她一仰一仰,“你就再也没机会累了,大家一起躺板板!”
两人出了顾府便直奔永川巷,在那里丁一已经是等候多时。
“姑娘一路辛苦,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丁一将人让进来说道。
“这个这个东西,”苏棠掏出香囊交给丁一,“帮我看看是什么?”
丁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