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他与李敢二人的关系不太好,却偏生指派李敢为‘监令官’,简直就很是添堵啊…… …… 吃过饭,其他人都去东面阁楼上睡觉了。 曹襄越想越愁,便悄悄溜进杨川房里,一见面就嚷嚷:“你弄的那一套吃食标准,想吃空我们两个狗大户啊?” 杨川躺在马扎子上,端了一碗野菊花茶慢悠悠的饮着,看上去就很是恬淡;在他面前不远处,摆放着两只松木小桌,刘满、娜仁托娅两个人却苦着脸在‘写作业’。 “咱家的鸡舍里,跑进去一群兔子,从上面数,鸡和兔子的头总共是三十五个,蹲下来数脚,却有九十四个,到底有几只鸡、几只小兔子啊?” “哎呀呀好麻烦的,为什么要算鸡和兔子各有多少只?数一下不就清楚了?” “杨川,你就喜欢在上面折腾我是吧?真是的……” 娜仁托娅还算好一些,正在埋头写写画画的计算着;刘满手中的那一根毛笔杆子,却差不多都快被她咬破了,一头秀发,也被她抓掉好多根,乱蓬蓬的,简直没眼看。 刘满不仅使劲的抱怨杨川,还时不时的低声嘟囔一句,好像是在骂刘彻。 至于没什么存在感的张汤……略。 曹襄缩一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绕开刘满,凑到杨川身边:“杨川,你这样搞下去不行,本侯算过一账,若是野战营扩充到八百人、三千人,光是人吃马嚼的,一年便能吞掉一两千亩到一万亩的良田。” 杨川闭着眼,‘嗯’了一声。 “要不这样,想办法让我舅舅也掏一点钱,”曹襄从怀中摸出一卷羊皮,“你看看,这是我算过的一笔账……” 杨川终于睁开眼,却不去接那一卷羊皮:“皇帝已经传旨,让我二人筹备野战营的一应粮草、钱帛、甲胄兵刃,信不信咱们一开口,他就会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娜仁托娅突然抬头纠正:“不对,应该是吃不了兜着吃!” 刘满也趁机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要不要本宫亲自出马,给刘彻一点颜色看看,不信弄不来一笔钱粮!” 杨川微微点头,温言笑道:“好,今晚的作业翻倍,再加一道应用题。” 刘满、娜仁托娅一声哀号,软哒哒的趴伏在桌上,一脸的生无可恋,只能凶巴巴的瞪几眼曹襄解解恨。 曹襄干笑几声,压低声音:“杨川,你挣钱厉害,这一点本侯不得不承认,可是你要知道,这可是一支精锐骑兵!” “正因为是皇帝要打造一支最精锐的骑兵,所以才让你平阳侯和我杨川出面啊,”杨川没好气的骂道:“你是担心自己的青盐生意上交后,没了挣钱的门路吧?” 一句话说到曹襄的心上,让这货直接躺平了,哀叹道:“我曹氏一门,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差不多有五万口子人,就靠着青盐生意胡作非为; 我虽是平阳侯,可在家族里面,却还要看那些老梆子的脸色,日子过得其实并不快活; 眼下尚有青盐生意支撑着,母亲、卫青也正值壮年,那些个姓曹的狗日哈的不敢造次,可是,若是将青盐生意交给我舅舅,你看着啊,他们定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还不将我曹襄撕成一堆渣渣? 你杨川,这是饿汉子不知饱汉的心酸啊……” 好吧,又被这厮顺手装了一波。 不过,转念想想也对。 船太大了不好掉头,像平阳侯曹氏这种汉帝国首屈一指的狗大户,其家族内部的各种阴私事,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得到。 杨川沉吟几声,皱眉思索着说道:“其实,你说的情况我也知晓,要上交青盐生意,的确还有不小的阻力…… 这样,回头我帮你添一把火,让你从老曹家的那一摊子烂事中解脱出来,如何?” 曹襄猛的翻身坐直,直勾勾的盯着杨川:“真的?” 杨川点头,道:“自然是真的……” …… 打发曹襄离开,杨川又给刘满、娜仁托娅出了一道‘应用题’:“咱们家养了一群羊,三个三个数,最后能剩下两只,五个五个数,最后能剩下三只,七个七个数,能剩下二只; 请问,咱家这群羊最少有多少只?” 一听是数羊的作业,娜仁托娅两只大眼睛里,都开始冒星星了:“杨川哥哥的这一道题好!” 刘满却一声哀号,再一次扑倒在桌子上,好一阵子都不动弹,只是发出‘嘤嘤嘤’的假哭,以期博得杨川的同情与怜爱。 杨川轻咳一声,却是懒得理睬她,而是转头看向端然跪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张汤:“张汤,帮个忙呗。” 张汤缓缓睁开眼睛,淡然说道:“说吧,你这是又要害谁?” 杨川张口结舌好几个呼吸,这才生气的骂道:“怎么是我又……要害谁?我一个种田的农夫、做饭的厨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张汤却浑然不理杨川的喊冤叫屈,冷冰冰的说道:“提前告知你一声,曹氏家大业大,朝野上下,盘根错节,你小心阴沟里翻船。” 杨川笑了。 他坐起身来,给张汤的碗里添了一些野菊花茶,这才笑道:“听说你与主父偃关系不错,他在齐国当丞相,可还顺当?” 嗓子疼,牙疼,好难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