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众人的心思都不在‘火墙’上,而是一哄而上,按照爵位、官职大小,抢着坐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涮锅。 杨川家的饭食,从来都是汉帝国最好吃的,在长安城里,这话早已传开,就连刘彻都不得不承认。 来到这苦寒之地的朔方城,一口热乎乎、香喷喷的饭食,就更是令人念想…… “赶紧的,杨川,让上酒上肉!” 霍去病抢着坐到杨川的右下首,使劲搓着两只手,一脸的馋相:“那个谁,曹襄,你虽然贵为列侯,但如今咱们是在行军打仗,你以后对我客气点!” 曹襄也无所谓,慵懒的坐下来:“等我妹妹给你生下半炕崽子,你就要改口,喊我一声舅子哥。” 霍去病闭嘴了。 就在二人斗嘴的时节,杨川走过来,顺手又补了一刀:“母亲和二姨传来消息,好几个表姐、表妹,都搬到我家去了,说是等着去病回去,就给他生娃。” 霍去病啪的一拍桌子,怒道:“你两个哈怂,有完没完?信不信某家打出你俩的屎尿?” 杨川、曹襄齐声道:“不信。” 霍去病呆了呆,叹道:“赶紧开席,我饿了。” 杨川哈哈大笑,一摆手:“开席。” 于是,在堂邑父和几名半大小子的帮忙下,刘满、织娘、娜仁托娅领着几名厨娘,开始上酒上肉。 看着低眉顺眼的刘满、织娘,曹襄、霍去病满眼都是羡慕之色,看向杨川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看看人家这侯爷当的,有滋有味,就连刁蛮无比的大汉公主,都被人调教成小厨娘了…… “今日请大家涮羊肉,一方面呢,是大家初来乍到,还没好好聚过一次,所以,就趁着大雪天,咱弟兄们过来聊聊天。” “另一方面,是本侯有几件事情要宣布一下。” 酒过三巡,肉过七八盘,杨川端起一碗酒,笑眯眯的说道:“这第一件事呢,就是开荒种地的事情,这是咱们来朔方郡的第一件大事,绝对不可松懈; 对于这件事情,去病、曹襄、李敢三人都很有经验,无非是照着上林苑那三十万亩屯田的方式,迅速推进就行了,没有什么多余的手法和技巧。” 喝一口酒,杨川笑眯眯的瞅着这三人,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和困难?” 曹襄笑道:“给本侯一万人马,足够的铁器、农具、粮食种子,一年给你垦荒三十万亩。” 霍去病也点头,道:“干活没问题,就是没有足够的民夫,铁器农具也不够。” 李敢也赶紧点头:“对对对,主要是缺人手。” 杨川转头看向新提拔的朔方郡都尉司马迁:“司马迁,朔方郡能开垦、且能变成水浇地的,眼下有多少亩?” 司马迁沉吟几声,道:“这几日,我根据长宁侯的意思,亲自过去勘察一遍大河的河道两岸,大致估计能垦荒七十五万亩上等的水浇地,此外,还有一些集中连片可以开垦的,差不多也有三十几万亩。” 说话间,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走过来,双手递给杨川:“长宁侯请看,这是下官亲手绘制的朔方郡水文图,其中有些地方还不够详尽,回头我再去跑一趟。” 杨川满意的笑了。 司马迁这家伙,到底是编写历史书的读书人,光是这一份考据工夫和实地勘踏的工作方式,就能秒杀天下大多数读书人。 不错不错,从今往后,对这位后世著名的司马公,还是要……加大压榨的力度。 “你这地图不够准确,线条也不够明晰,”展开羊皮卷地图,杨川一边嫌弃着,一边在上面勾勾画画:“你看,这是大河的河道,沿途有多少沟壑、山茆,都要标注清楚。 另外,对于可开垦的土地,一定要标注清楚,那些是能够集中连片开发的,那些可以考虑先搁置一两年,等到大面积的土地开垦出来,腾出人力物力,对这些面积较小的土地进行垦荒。 还有,本侯记得这地方有不少湖泊、海子,怎么不标准清楚?” “……” 看着杨川轻车熟路的将一卷羊皮地图画成一团糟,司马迁张口结舌七八个呼吸,方才讷讷说道:“长宁侯,这已经是最详尽的地图了……” 杨川‘嘁’了一声,将司马迁所绘的地图塞过去:“你先拿着,回头本侯亲自给你勾绘一幅。” 司马迁梗着脖子,一张大红脸憋得通红,直戳戳的说道:“长宁侯,你只来过两次朔方郡,有些地形地貌、山川河流……” 杨川摆摆手,温言笑道:“好了,司马公,你一个将要编写历史书的人,怎么一点都不够严谨啊?” “你这么挂一漏万的,编出来的历史书,谁信?” 司马迁甚为不悦的说道:“长宁侯,你若觉得某家不适合当你朔方郡的都尉,说一句话就行了,某家这便回长安,不用如此刁难吧?” 杨川瞅着甚为愤怒的司马迁,口中啧啧两声,嘿然笑道:“你这家伙,开不起玩笑?” 司马迁梗着脖子:“你杨川无非就是心中有怨怒,一直放不下当年我将你关在笼子里饿了三日三夜罢了。” 杨川哈哈大笑,道:“若是换了别人,我早就弄死你这红脸汉子好几回了,不过,因为你是司马迁,我杨川不忍下手罢了。 也好,本侯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地图。” 本来,他也不想装逼,对于那种人前显圣的事情,他这个大汉厨子基本没什么兴致,可是,这司马迁性情耿直,不打几下脸,恐怕后面都不好相处呢…… 于是,杨川使劲搓几下脸颊,喝了一碗酒,招一招手:“那个谁,刘满,给本侯搬过来一张桌子,笔墨伺候。” 正在忙着上菜的刘满‘哎’了一声,一溜烟跑出去:“那个谁,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