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匈奴人一愣神的工夫,李广一马当前,率领一支三千人的步车老卒掩杀而至。 百二十步距离,借着斜坡向下冲锋,那些匈奴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转眼间,就让汉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李广冲在最前方,手中长枪横披直挑,所向披靡,一口气戳死七八名匈奴骑兵,宛如一只下山大虫,端的是威风凛凛。 紧跟其后的盾甲兵、长枪兵、弓弩手,在三十几辆战车的掩护下,势如破竹,转眼间就将敌军包围圈撕开一个大口子。 并且,他们犹如一架不停翻滚的绞肉机,将那些根本就没有做好厮杀准备的匈奴骑兵打死屠戮,就像是在噶韭菜。 刷刷刷。 嗖嗖嗖。 啪啪啪! 三层巨盾顶在最前方,挡住那些试图冲击的骑兵,后面一片密密麻麻的长枪、钩镰枪如同一些毒蛇,倏忽一闪,便能戳倒一大片。 尤其让匈奴人胆寒的,却还是那些阴恻恻的钩镰长枪手。 他们半蹲在巨盾后面,根本不理会头顶的事情,只要看见前方出现马蹄,钩镰长枪猛的向前戳出,转动长枪角度,猛的往回一拉,定有一两只马蹄被割断。 至于那些跌落马背的匈奴人,自然免不了被钩镰枪戳成一个血葫芦。 战马悲鸣,哭声震天。 只是短短一盏茶工夫,李广和他的三千老卒便冲出去五六百步,身后留下一片狼藉,有战马血肉,有匈奴骑兵的尸身,一些尚未死透的马匹、骑兵,则发出一阵令人心寒的哀号之声。 于此同时。 五百老卒背负油瓮,手持盾牌、火把,扑到匈奴人的‘攻城云梯’前,一瓮热油,几只火把,顷刻之间,便将匈奴人辛辛苦苦捯饬出来的‘大杀器’点燃。 热油见火,轰然燃烧。 火借风势,噼里啪啦。 二三十座攻城云梯转眼化为一些火焰怪兽,远远望去,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给这一场一边倒的战斗,平添了几分‘烽火硝烟’的意蕴,莫名的令人心情激荡。 至于匈奴人。 好吧,遭遇到精擅攻城防守战的飞将军李广,也算是这些匈奴人的命不好,在那老阴π的一番骚操作下,几乎每个匈奴人都放松了警惕,结果,便成了这般模样。 “快,快顶住!” “休要令其冲过来!” “阿木尔,黑色父,你们亲率两支兵马,对其两翼进行打击!” “坨坨儿,令你部兵马绕开汉军盾甲兵,直接攻城……” 被李广一顿饱揍,扑杀掉三四千人马时,匈奴小王这才反应过来,厉声怒吼,发布一条条军令。 不愧是草原勇士,战场应变能力还是十分出色的,他们很快就从懵逼状态反应过来,开始组织强而有力的反击。 两翼包抄,直奔城池。 此为匈奴人总结出来的攻城战术,曾经让多少汉帝国的戍边将军吃了大亏,渐渐的,已然形成了心理阴影,造成大汉戍边军队很少主动迎敌…… 这一切,自然尽皆落入李广的算计。 眼看着匈奴人开始做出反应和调整,兵分四路,其中一路顶在正面,等若拖住了他的三千盾甲兵,另外两支骑兵迂回包抄,想要对自己的侧翼进行袭扰和打击。 李广嘿然而笑:“结阵!” “向东面迅速移动!” 经过一段时间的一边倒屠戮,匈奴人被杀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汉军的锐气也达到了巅峰状态。 李广随手戳死两名匈奴人,拨转马头,进入自己的盾甲兵大阵之中。 此阵名为‘九子连环阵’,按照不同兵种,大致分为九个部分,取义‘九宫’,首尾相连,环环相扣,九支兵马随时发动变化,互为犄角,互为依靠,宛如一架精密无比的杀戮机器,整体滚动,是汉军步兵应对匈奴骑兵的大阵之一。 李广浑身浴血,一身铁甲,被匈奴人的狼牙箭射成了小灰点,却连一点伤都没有。 他手中所提长枪上,鲜血淋漓,在寒风大雪中,尤其显得刺目。 寒风,大雪,将军百战。 一股莫名的杀气蒸腾而起,让那三千老卒的心肝都有些悸动,齐声怒吼着,开始迅速滚动、杀戮,不仅挡住了四面八方之敌,还顺手宰杀了一千多人。 九子连环阵中,李广举目四顾,一眼便看见不远处的一根狼尾大纛。 大纛之下,两三百人簇拥着一名匈奴人贵人,一看其身上的纯色貂皮、佩刀和胯下战马…… 李广立刻断定,那是一条大鱼! 他随口指挥大阵向前猛冲猛打,杀得那些匈奴人抱头鼠窜,自己却伸手取下黄杨木大弓,不紧不慢的捏出一支羽箭。 “调转方向,九宫移位。” “向我射箭之处掩杀过去。” 李广骑在马背上,不紧不慢的搭箭在弦,随手一拉,十二石的特制黄杨木大弓,便给拉成了满月状。 百步之内,他根本都没有怎么瞄准,随手向天空射出一箭。 嗖的一声。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突然消停了下来。 李广的这随手一箭,直接射在了匈奴小王的面门之上,‘噗嗤’一声,箭身没入其面门尺许,贯穿而过,在脑后戳出几寸长的箭头。 鲜血淋漓,白的,红的,粉的,花花绿绿,煞是好看。 匈奴小王的扈从亲卫们发一声喊,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当如何处之。 作为亲卫和扈从,在战场上,无论汉军还是匈奴人的军队里,一旦主将战死,他们所有的人,都将面临极为严厉的惩罚,光是砍头都还不够,说不定会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