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关系?”
赤锋好像很诧异:“叶佑安没跟你说过我们的事情?”
季念念摇头。
“懦夫。”赤锋轻嘲一句,“我跟你爷爷都是先代天师,天师堂就是我们建的,我们算得上旧友。”
“什么?”季念念愣住,幼时起,叶老头数次说起天师堂,兴奋与悔恨交杂,却从没说过自己是天师堂的创建者。
“天师堂创立近半百,大安换帝也不过三十年,只可惜这时间说长不长,倒是沧海桑田呐……”赤锋闭了闭眼,感慨万分。
季念念握了握拳,语气伤感:“老爷子,我与爷爷避世已久,他已经仙逝了。”
“什么?!”赤锋原本歪歪扭扭的身体瞬间坐直,难以置信。
他张了张口,眼中湿润:“呵,我们一行七人,如今老幺做了皇帝,其他的生生死死,只留我赤锋跟傅家老不死相看两厌了。”
这些事情,叶老头从未与她讲过,季念念面色懵然。
赤锋见季念念一脸空白,长长叹息一口气:“这叶佑安,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这些事情,你不知道也不是坏事。”
季念念没办法消化仅一面之缘的老人的慈爱目光,有些尴尬,掩饰般低头喝水。
赤锋也不管这些,只是见到旧人的血脉,便难以克制地絮絮叨叨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是老了——
“这叶佑安若能护你一辈子便罢,可偏偏又让你学了一身本事,真是拧巴……既然他不说的事情,也不能让我越俎代庖了,妮儿,你过来,天师牌给我。”
季念念乖巧走过去,将天师牌解下递给赤锋。
赤锋拿起天师牌,从腰间取下短匕,沿着牌底一撬,抽出块儿薄片,从里面抽出极小地一张薄纸递给季念念。
季念念眼睛都瞪掉了,她接过纸细细读起来。
赤锋呵呵一乐:“看你这神色,果然是不知道里面藏的有东西……这纸读完就烧了吧,千万不要给皇室,也不要给姓傅的。”
“为何?”
季念念见这上面写着一些药材,也看不出是什么配方的药,还有地形图,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赤锋笑意更大,面色讥讽:“他们以为……叶佑安手上,有仙药,而这仙药嘛……可得长生——”
季念念简直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这简直荒谬,哪有这种东西?”
“是啊,哪有这种东西,可有人就觉得应当有。”
赤锋似乎累了,打了个呵欠,嘀嘀咕咕:“诶……人老了啊,算了算了,我先去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季念念见赤锋要走,慌张抓住赤锋胳膊:“老爷子,能不能再说些你们之间的事情给我,我……”
赤锋拍了拍季念念的手:“我们上一辈的恩怨,应该了结了,听爷爷一句劝,世道如此,不如早些云游四海,修行人本就不该入世过深。”
季念念拦在门口:“赤锋…爷爷,叶老头说天师堂当济世安民,我见天师堂天师都即为崇敬您,为何放任刘臯残害百姓?”
“济世安民?唔——好久远的词,念念,须知,天师堂从决定入世从皇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会有许许多多的刘皋。”
“我不明白。”
“不明白是好事,听闻你这般年纪便能御使灵剑阵,此番天资,属当世之最,叶佑安强行从你身上剥离开的危险、诱惑,从你入世的那一刻起,便会加速朝你涌来——”
赤锋看着季念念,面带怜悯。
季念念从打败叶老头的那一刻起,强悍的武力本身是她最大的依仗,她却从未如此惶惑过。
“保重,孩子。”
赤锋拍了拍季念念的头,绕开她身边,准备离开。
季念念脑子还没想清楚,但身体更快,她再次扯住赤锋,“赤锋…爷爷,我有一事相求。”
季念念的话混乱零碎,“我……我,叶老头说过,天师若以恶浊修行,便是邪修,应当诛灭……天师堂不应该残害百姓,应守护……您若是能帮……帮……”
帮谁?帮季念念?帮萧怀昭?还是帮百姓?
她语气过于慌张,赤锋眉头拧起——
这孩子,修为高强,秉性被叶佑安教的也算纯善,可经事不足,便只像一把开锋的宝刃。
“叶佑安教你如此,你便定要如此吗?念念,你是真的想这么做?”
季念念第一次语气不确定起来,“我想?”
赤锋呵呵一笑,“你想,老爷子便帮你一把。”
“你想怎么做?”
“我想……整肃天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