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西揉揉耳朵:“拖出去,剁了吧。”
乌月酬慌了神,直把管辙的手往外扒:
“小莱,你看看外面那些男人三妻四妾,我日后贵为一国之君却能钟情于你一人,这还不够吗?!”
莱西问管辙:“你有三妻四妾吗?”
有“男人最好的嫁妆”的管大将军摇头:“没有。”
莱西问裴开霁:“你有三妻四妾吗?”
把“男人最好的嫁妆”刚送给莱西的栖云仙君也摇头:“没有。”
莱西向乌月酬耸耸肩:
“我也没有。”
“所以这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是这么想的,还是不要代表天下人了吧。”
“别浪费时间了。咱俩到底有过感情,你也不希望我对你的喜欢彻底消磨掉的,对吧?你自觉点,我们体面分手,等你死了,我一定会为你多掉两滴眼泪的。”
乌月酬:……
他咬紧牙关:“好、好。莱丸,你真是好得很!”
说罢,他咬紧下唇,身体微微颤抖,忽而猛冲向莱西。
管辙伸手欲拦!
然而他身上背着裴开霁,行动不比发了疯的乌月酬方便。
零点几秒的时间差被乌月酬抓住,他趁莱西下意识避让时跃出木窗,逃跑之前,还回过头来,对莱西笑笑,无声地说了句什么。
“你没事吧?”管辙匆匆放下裴开霁,扶正她身上的披风,“他说了什么?”
莱西嘿嘿一笑:“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幸好我不会读唇语。”
管辙:……
管辙被她的好心态打出了沉默。
他不知道能回莱西什么,只好转过去问裴开霁:“八殿下,你还好吗?”
裴开霁轻咳:“好多了。”
他的视线粘在莱西披风上,目光黏啾啾的,表情看起来又有点不好了。
“八殿下?”管辙下意识探他脉搏。
裴开霁不躲不避,反攥紧管辙的手腕,语气笃定:“她身上的衣服,是你的。”
管辙:……
他虽然不是很解风情,但刚经历过争风吃醋修罗场的敲打,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有一说一的傻大个儿了!
管将军很聪明地找了个借口:“神官大人素来将我看作哥哥,八殿下不必在意。”
“哥哥。”裴开霁轻笑一声,扫了眼莱西,又垂下眼帘,“你还有多少好哥哥……”
莱西听这话耳熟。
回忆许久方才顿悟:这不是乌月酬说过的台词吗!
真是人以群分。
他俩喜欢上了一样的人,吃醋了都要说一样的台词。
一比一复刻了情敌吃醋的裴开霁松开管辙的手,贴墙慢吞吞地站起来,总算有功夫问问正事儿:
“山外最快能抽调来多少人马?”
管辙比了个数。
他们出征时带的人不多,但个顶个的能打,又得了练气丹加持,随便一个普通士兵,都相当于外界的一名战神。
“够了,”裴开霁缓缓吐气,“我先去寻个地方沐浴,你叫他去调人,天黑前在此集结。”
练气丹在治好他伤病的同时逼出了他体内的污垢,浊物和凝固的血块混在一起,味道确实不好闻。
莱西问:“那我呢?”
裴开霁:“姐姐自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莱西隐约觉得他语气有点酸酸的,好像下半句就要说“反正我也不重要”了。
她识趣地闭嘴,蹲在原地,竭力把自己变成一只毫无存在感的大蘑菇。
天黑之前,裴开霁梳洗干净,换了套干净整洁的劲装,领三百精兵入山。
莱西跟着一起。
“姐姐回去吧。”裴开霁把钱袋给了她,“山外平安些,我们若是输了,你只管往逸国境内跑。”
莱西揉揉裴开霁的脑袋,真情实意地感叹道:
“没想到不过几年的功夫,你就长成了小大人的样儿。”
养成果然是甜中带酸酸中带甜的。
等解决了裴开霁这个大麻烦,她也要养几个漂亮废物,体验一下“永生魔女和她的养子”paro。
裴开霁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之色,似乎对这种居高临下的称赞语气极为不满:
“父王驾崩后,孤便是一国之主,姐姐慎言。”
莱西耸了耸肩:“放心,我只在私下里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
裴开霁面色愈发不虞,但大事当前,他还是权且按住了反驳莱西的冲动,转而对管辙道:
“大将军,我们出发吧。”
有莱西的灵气引路,他们不必忧心迷失在群山之中。
不多时,裴开霁就率精兵行至河边。
莱西眉头一跳。
——问心秘境里,她就是在这个地方遇到的少年国君裴开霁。
她隐约生出点不妙的预感。
心魔阵里,一切事情都发展得极为顺利,然而,凤王驾崩、裴开霁即位的剧情还是强行推进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网文写手,想写小说,脑中却只有寥寥几个片段。每一颗珠子之间并无细绳串联,因此,人物就在松散的故事间来回跳跃。
——太强行了。
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莱西的手腕。
裴开霁察觉出她心绪不宁,低声劝慰:“别怕,有孤在。”
莱西的视线落在那截苍白纤细的手腕上,出了一小会儿神。
从莱元安然离开凤国王宫后,裴开霁就再也没在她面前称孤道寡,突地用上了强调身份的自称,莱西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待她再次集中注意时,她发现飞凤山不知何时升起一阵大雾,探路的灵气悉数消融在诡异的雾气里。
莱西心里一沉:
心魔阵果然再次强行安排了问心秘境里的剧情。
管辙的兵马紧紧围绕在裴开霁和莱西身边,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攻击,一个接一个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