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心趁着门口三人招呼客人的功夫,灵敏地闪进了一旁黑暗的巷子里,绕到院子后墙,打算从后墙找个地方翻进去。
她借着夜色,爬上墙头,看向里面。这里进去的话应该是后院,不远处有间屋子,炊烟袅袅,不断有跑堂丫鬟装扮的人进进出出,应该是后厨。
其余的廊下也有三五成群的护卫模样的人手持灯笼来回巡逻,看来想要潜入绝非易事。好在今夜月色暗淡,加之白水心身形娇小,能隐藏住自己。
白水心往东边墙角扔了一颗石子,石子打在墙上发出声音,引起了护卫队的注意,待他们去往那边查看的时候,她半蹲在墙上,蹬墙借力翻上了靠西边的屋顶。
护卫队走到墙角并未发现什么,但显然警惕了起来,他们沿着墙根走了一圈,还举高灯笼查看墙上。白水心紧紧趴在屋顶,连呼吸都放轻了。
等他们绕一圈又恢复正常巡逻路线之后,白水心才开始有所动作。她轻轻扒开一块瓦片,看到里面一名瘦小的女子身着浅黄色薄纱蜷缩着靠在床旁,身体伴随着抽泣声颤抖。
不久门开了,一名身着锦袍、体型微胖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忽而又转头对门口喊道:“你们都给爷滚远点,别在这碍着爷的眼。”
继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哎呦金爷,花妈妈可特意嘱咐小的,让小的无论如何得跟您求个情,这可是刚送过来的小姑娘,跟那还未□□的花儿似的,金爷您可千万悠着些,可别又闹出人命了,不然我们这小小虞美人就难办了呀。”
那被称作“金爷”的男人回道:“行行行,爷有数,你们赶紧滚!”语气极度不耐烦。
只听那人变了个声调,恶狠狠地说道:“你最好安安分分地把咱金爷伺候好了,不然有得你受的。”这句话应该是对那女子说的。
说罢关门声响起,脚步声逐渐减少,应该是那些人走远了。
房间里那男人一边猥琐地说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一边向那女子走去。那女子似乎恐惧极了,抖得比之前更厉害,哭喊着求男人放了她,让她回家。
男人根本听不见似的,朝那女子扑了过去,女子往旁边躲了过去。男人扑了个空,似乎有些不快,嘴里骂的话语更为难听,又追着女子扑了过去。
几番追逐,屋顶上的白水心也看清了女子的脸,看上去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女孩满脸都是泪水,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哀求着。
女孩终是没了力气,被那男人一把抓住,按在了地上。而男人显然已失去耐心,开始发疯似的抽打地上的女孩。
这样下去女孩估计性命不保!白水心即刻爬到屋檐,接着灵巧地攀上了房梁,正好四周无人,她从房梁上跳下,如一只黑猫般飞快闪进屋内、关门。
地上纠缠着的两人还未能反应过来,背对着门口的男人就被白水心狠狠一个手刀打昏倒地。躺在地上的女孩衣服凌乱,声音已哭喊到嘶哑,双手还在胡乱挥舞。
“姑娘!姑娘!”白水心抓住那双挥舞的双手,低声呼唤躺在地上的女孩。
女孩猛地睁眼,看到眼前并不是那张猥琐丑恶的男人的脸,而是一个蒙着面的脸。她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可是眼神依旧惊恐不已,白水心感觉她在不停地颤抖。
“你是......是谁?”女孩强压下哭意,望着白水心问道。
白水心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先回答我,你想不想逃出去?”
“想!我想出去!”女孩一边流眼泪一边点头,突然她紧紧抓住白水心的手臂,问她:“你能救我出去吗?”
“好,我救你出去。现在时间紧迫,不知那群人什么时候会回来。还望姑娘能照着我说的办。”
“少侠,您说,我什么都照做!”
白水心踢了踢地上昏迷的男人,说:“先把他搬到床上,待会儿若是有人来你就躲到床上去。我先去找身随从的衣服换上,之后就让他把我们带出去。”
两人合力费劲儿地把那男人五花大绑着搬上了床,随后白水心黑影一闪,又翻上了屋顶。
白水心在屋顶游走了片刻,忽然听到不远处假山后有声响传来,而这声响也把巡逻的护卫引了过来。
提着灯笼的巡逻队将那假山围住之后,才发现是一随从打扮的人正在解手。
那人莫名被围住,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这些不长眼的,看清楚了!爷可是孙大人府上的!”
巡逻队里有一人将灯笼提到那人脸前,确认了这张脸自己确实认识,马上赔罪:“呦,还真是孙大人府上的周爷,您瞧我们这有眼不识泰山的,冒犯您了,真是对不住了。我们这就走,您继续。”
巡逻队的灯火逐渐远去,四周昏暗下来,假山后那人提步正欲离开,就吃了白水心一记手刀。白水心迅速扒下他的外衣给自己套上,然后回到了房间。
白水心燃了根醒神香,贴着床上那男人的鼻子扇了扇。只见那人眼皮动了动,然后悠悠转醒。
男人醒来看见眼前一个蒙面人,动了动,发现自己被绑住了,刚张开嘴想喊人,白水心就将一粒药丸弹进了他嘴里,再飞快地用一块布堵住。
白水心盯着男人的眼睛,说道:“刚刚你吃进去的是我独门研制的三日断肠散,三日之内若未能及时服下解药,你马上就会肠穿肚烂而亡。不信的话你可以屏息感受下,腹内是否有隐隐刺痛感。”
男人屏息试了试,然后双眼瞪大,脸憋得通红,望着白水心“呜呜呀呀”,一副求饶的样子。
白水心道:“那你现在就得听我的。”
男人一个劲儿地猛点头。
看到男人点头答应,白水心继续说道:“首先,你不能发出声音。否则在他们人到之前我就能一刀结果了你。其次,我要你带着我们安全离开这里。”
她指了指一旁的女孩,说:“你跟他们说,你要把她带回家。而我,现在开始就是你的随从。你听明白了吗?”
男人又是狠狠点头,紧张得满头大汗。
白水心再次叮嘱:“我最后告诉你一次,你中的毒只有我的解药能解,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最好带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