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晚上有多崩溃、疲惫、厌世,当第二天晨曦微起,闹铃在耳边不通人性的哇哇乱叫时,你都得慌乱的起床,洗漱,参加早高峰的例行聚会。
毕竟,人得先保证基本生理需求。
一大清早,鸟雀停驻在树枝上叽喳乱叫,细微声响惊动了它们,急忙振翅,换在另一个地方继续漫无目的乱叫。
陈萱宁推开办公室的门,拉开窗帘推开窗户,与清爽的空气撞个满怀。
再转身时,干净明亮的黎明光已经洒进了屋内。
陈萱宁其人,犹如松针裹满霜雪般晶莹透亮,整个人清澈又温柔,纤细的身姿,比例匀称。
两条笔直但不算瘦削的腿,刚好齐肩的发梢自然卷曲,柔软的发质在阳光下晕染开一层光辉,引人忍不住想上手一揉。
向下的眼角有一番天然的柔美,衬得乌黑的眼眸更加深邃。
一直以来成绩斐然,大学一毕业就被举荐到市医院工作,是人人都得惊慕的独立女性。
她脱下大衣外套,换上白大褂,身形在白大褂内隐现。
有一张姣好的面容,亲和分打满的五官,配上乖巧的娃娃脸。
微笑的亲切和过硬的专业能力,足以令许多精神病患者慕名挂陈萱宁的号。
“陈医生,又这么早来啊。”医院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崔阿姨提着拖把水桶经过门口,需要一间一间办公室打扫过去。
“是啊,事情太多了,忙不完啊。”
陈萱宁边敲打着电脑键盘边回答着,还不忘同时把脚抬起来,好方便让崔阿姨打扫。
“行,那我不打扰陈医生了。”
门被轻轻扣上了锁,周围又变得安静。
陈萱宁却停下了忙碌的指尖,直起身,聚精会神。
手指放在嘴边微微咬住,神色有些紧张,眉毛不自觉皱起。
她在浏览一个突然跳出的网页。
眼球飞快地跟着手指控制鼠标滚动的速度。
半晌,她慌不迭起身,推开椅子,抓起桌面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冲出门去。
“喂,主任,我请半天假。”
椅子因为推力太大还在嗡动,而电脑屏幕上是一段长篇的话。
……
“哐!”
警局大门被人猛地推开,又猛地回弹,卡着迟到的点,陆诚冲进警局,打了上班卡。
一只手提着早饭,另一只手拿着今早的晨报,万年不变的外套大喇喇敞开。
里面的衣服糟糕的无法言喻,左边第一个扣子跟右边第二个配对,右边的第三个却还是跟左边第三个配对。
似乎是扣纽扣的人扣着扣着突然发现不对劲,想纠正,但是脑子并没完全清醒。
陆诚顺着一口气冲进刑警队的办公区,刚想撕开塑料袋塞口热乎饭。
“队长!接到报警,早起的环卫工人在南华大街一垃圾桶里发现一具女尸。”
“什么?”陆诚震惊,“合着我这早饭又吃不上热的了。”
捏住早饭的塑料袋子打一个活结,往怀里一揣,摸出自己的警官证往脖上一挂。
“走呗,别愣着了。”
“记得知会声老石和赵蕾。”他暴躁地冲刚才的小伙子喊道。
“啊好好好,我已经叫了,他们许是直接过去了。”
“这么快!这帮人是真不给机会偷懒啊。”陆诚嘟嘟囔囔地走远。
“嘿!刘边清,记得跟陆队说一声,让他把衣服理理,别损坏我们警察形象。”
一身白色大褂的女生捧着水杯,站在饮水机旁朝刚才说话的年轻人嘱咐。
“好呀。”刘边清在桌上找记录本,抬头看了她一眼,青涩地笑了一笑,“小王法医怎么没跟老石一块去?”
“老头走得太快,我追都追不上。反正在这里等你们,也是一样的。”女生微微一笑,笑中有些苦涩,喝了口热水,转身走入房间。
刘边清终于找到记录本,刚拿了外套准备就走。
陆诚推门进来,边走还边骂骂咧咧,“人呢?刘边清!快点给我滚出来。”
“陆队陆队,来了来了……这不是小王法医让我跟你说,你整理衣服嘛……”
声音越来越远,但还能依稀听到陆诚碎嘴的反驳。
刑警队里的剩下其他人瞅瞅小刘的座位,看看法医室那边,心照不宣嘲笑陆诚这个老光棍,不懂年轻人情思。
……
冬天,九点的太阳透着被夜晚凌虐的余寒,早八人都已按部就班,吵闹的城市短暂地迎来了安静。
一通急躁的电话在某处响起,大有你不接我就炸的架势。
白皙的手在床边摸索,一直摸不到,逐渐不耐烦。
捂在脸上的被子被人猛地掀开,方夏暴躁地睁开眼睛,捞过掉在角落的手机。
“有事说事,无事滚蛋。”
不知是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原本起床气十级的方夏迅速偃旗息鼓。
挂掉电话,心情激荡地难得叠了被子,平复会情绪。
洗漱时还拿出发胶,对付顽固的呆毛;出门前,反复确认自己的着装搭配,记得喷了淡淡的栀子调香水。
方夏,二十五岁的年纪,少年朝气,不失轻快之意。
瞳孔是一束闪烁跳动的火苗,满含热情,无比明亮晶莹的真诚。
这几年城区大改造,把原本在东区那边的城中心给慢慢移到西区。
方夏工作的侦探所好巧不巧被划分在了东西区的交界处。
繁华新区的庞大人流量跟他没关系,老区的许多功能性建筑他也没挨着,属于是前不着村后不着村的无人之地。
以至于都快晌午的时间,连经过门口的人都只手可数。
出了地铁站,老远就望见门外眼巴巴等待方夏的合伙人项洲。
“哎哟,你可算来了,人可等你许久,赶紧去吧。”项洲跺了跺已麻的脚说。
方夏的侦探所,听着名字厉害,但平时就做做那些警察不太管的小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