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怎么什么都不记得！！！”校门口，一坨红色的不明生物，朝乔深和谢疏年方向狂奔
“她疯了？”谢疏年收回看稀奇的视线，加快步伐，留下乔深面对红帽子，红棉袄，红靴子，红红火火的江娇殊
她后面跟着正常的显得不正常的江灵殊，比乔深矮半个头的少年，淡定的将书包交给她，“娇娇考场和你是同一个，我走了”
看着小少年的背影，再看看原地转圈，嘴里念念有词的江娇殊，乔深扶额——姐弟相差这么大吗？
在来来往往人看神经病的眼神中，乔深一把薅下江娇殊大红毛绒帽子，那张埋在帽子下的脸终于露了出来
“你今天风格挺统一的啊”乔深又认真打量了一眼江大小姐的穿搭
头戴红帽，身穿红袄，脚踩红鞋，红色羊毛长裙在冷风中艰难飞舞
“你不懂，这是鸿运当头”江娇殊也知道自己很滑稽，赶紧将帽子带好，“没人认得出来吧”
“没人”乔深面不改色心不跳，眼神环顾周围
豁！还有人带相机的，高端
她瞧着红帽子，真心实意感慨道：“牺牲真大”
“这算什么”江娇殊背上书包，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走向考场，“我昨天一回家开始复习，凌晨三点才睡”说着她诡异的停顿了一下，带着帽子的头往乔深这边偏了一下，应该是想看乔深的表情，可惜这顶帽子大的过分，她的大半张脸都盖住了。
“全忘了是吧”乔深盯着前面的路，压根不看这团扎眼的红
“还是你懂我”江娇殊将帽子翻起，眼里全是被理解的兴奋，“我跟你说哦，一早上起来脑袋轻松的那个感觉，太美妙了”
脑袋空空的美妙——乔深被她形容逗笑，问：“那你考试怎么办？”
“没看我穿这身衣服吗”江娇殊昂起头看她
这衣服有什么特别的？乔深第三次仔细的打量这身穿搭
哦~~~
里面毛衣也是红色的……
“这叫听天由命！”江娇殊眼皮一翻，下巴一扬，神气的要命，“我都穿成这么有福气的样，老天爷肯定会帮我的”
“嗯”乔深努力克制笑意，拍拍她的肩膀，“加油，幸运儿”
一周后
江娇殊盯着一片红的卷子，沉默不语
“你——”谢疏年刚开口，就被乔深一把捂住，“你还是别说话了”
他微微点头，眼神示意，我不说，你放下来
“真的”乔深怀疑着放下手
“起码你的照片上墙了”谢疏年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
骗子！！！
咔嚓——
乔深恍惚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咔嚓——’
不对，怎么还在碎……乔深捂着心脏侧头，江娇殊手上那张布满红圈和叉的卷子，已经碎成三瓣
而她眼里熊熊怒火已经克制不住了
“我去帮你撕照片”乔深飞快逃离战场
照片这事确实是乔深大意了，当时看到有人拍照，她没多想。谁料一下考场，江娇殊一身红的照片出现在公告栏，还被宣传成吉祥物
一开始，他们还劝解，起码是张没露面的照片，不承认偷偷撕了就好
一周过去了，无论他们撕也好，公开警示也好，甚至去公告栏守着
那张照片还是神出鬼没的出现
撕了挂，挂了撕，防不胜防。这件事比考个位数更让江娇殊火大
“啪！”卷子尸体被江娇殊一把拍在桌上，“被我抓到是谁，他、死、定、了”
面对江娇殊咬牙切齿的怒火，谢疏年淡定更改卷子上的错误，“我没这么无聊”
“你也逃不掉！”江娇殊当然知道不是他，但谢疏年的存在实在是令人生气
公告栏前，乔深将崭新的照片撕下，这已经是她撕下的第十二张照片了，还不加翟非秦撕的
好在今天过了就放假，没了观众这事也算平息，乔深将照片撕碎丢进垃圾桶
高中最后一个寒假正式来临
江娇殊的怒气并未影响出去玩的心情，机场休息室内，她兴致颇高的在众人间穿梭。乔深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家庭教师发过来的学习资料，旁边的谢疏年随意从书籍角抽出一本北欧旅行杂志
已经有了几分长袖善舞大小姐姿态的江娇殊自然的略过这两人
在她心里，出来玩还看书的人——敬而远之
临上机前，江娇殊清点人数
“你把空姐的活抢了”邱臣懒洋洋道
“你管我，10、11、12、13”江娇殊的视线放到最后一个人身上，“怎么差一个？！”
“季风聆自己去”乔深无奈：“我一进来就跟你说了”
“哦哦哦，我忘了”江娇殊挽着翟非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人齐了，我们走吧”
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乔深突然会议起上次集体出游，那还是夏天的事，一转眼已是隆冬
第二天下午，飞机降落万塔机场，天色昏暗，地面一望无际的白雪
芬兰处于北部，首都还有五六个小时的日照，再往北走到北极圈，此时正是极夜
异国零下的温度打的众人措手不及，一个个到了酒店就不想出门，干脆窝在暖炉边睡觉
“叮叮当……叮叮当……”圣诞节过了很久，酒店的门铃依旧沿用这首经典的圣诞钢琴曲
乔深睁眼，酒店的时钟直指九，窗外一片漆黑，令她分不清早上还夜晚。打开灯室灯，瞬间的白昼刺的她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下床
此时门铃停了许久，乔深开门，充斥暖气的屋子瞬间袭来一阵凉爽
有人，如风裹挟冰雪而来
乔深看他，靴子上，肩膀上，亚麻色的头发上都覆盖一层雪，暖风一吹融成水，整个人湿漉漉的
裹挟风雪的少年微微一笑，湿漉漉的睫毛下，碧玉的眼格外清亮，如月光下的一抹雪影
“你来了”她倚着门愣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