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到说：“对，是不是很感动，很感激我？”
鱿鱼须喃喃：“离开好不容易来的纽约？”
我说：“是啊，解剖外星人纽约最疯狂了！”
鱿鱼须沉默了。
我以为它在想怎么感谢我。
结果它冲出我的身体又露出一个脑袋，不顾还在急症室的那位女医生的尖叫，冲另外的两个术士大喊：“人类！别他妈在那儿***了，快把她留下，她要跑了！！”
我：“？”
我：“！”
我：“你怎么可以用英语说这种脏话！”
鱿鱼须冲我咆哮：“王小明，你别想离开纽约！”
我气死了，我跑路还不是对它好？
爱怜之心在这一刻散的一干二净，我恨不能亲自把它送上解剖台。
我一边伸手去扭断它露出的银脑袋脖子，一边和它吵架：“你和谁学的，和谁学的这么说话！你是不是饿太久了脑子都不清醒了，我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你让他们拦我！？
鱿鱼须的脖子被我掐的摇摇晃晃，因为没有骨头还断不了，晃着对我冷笑：“傻*，感谢你需要两个人密谋吗，那黄斗篷明显在说服红斗篷搞你！王小明，你这个——”
剩下两个字太难听了。
在这一刻我只庆幸他骂人还知道切方言，对面两个没听懂它骂的啥。
把脑袋拽了，看着那部分碳化，鱿鱼须又缩回去憋着。
我向卡玛泰姬的两位法师尴尬笑笑：“宠物，宠物没教好。”
黄斗篷的前辈向我露出了温和的笑意，表明她并不在意这一点小小插曲。
我立刻松了口气，脑子也活络了起来。
我看着她很好说话的样子，试探道：“您好，是这样的，我相信您也看出来了，我来自昆仑虚。我们昆仑虚的规矩是毕业前都不可以在人前使用术式，为了救您我使用了风咒，所以您看可否为我出个证明，表示我违反规则是迫不得己呢？”
黄斗篷前辈还是很好脾气的看着我，说着：“当然可以，这是我受了恩惠该做的。”
我立刻放松了。虽然王梅要我赶紧走，但我觉得拿个证明保险一下再走也来得及。
所以我问终于停止了尖叫的女医生借了纸笔，等这位前辈写一个证明。
斯特兰奇看着女孩替来的写字板，表情不着痕迹的皱了皱。他看向古一法师，这位强大的法师仍然保持着温和的态度，分毫不觉被冒犯，接过了纸笔还真打算为这个小鬼写个证明，同时请她稍后。
见着那女孩重重松了口气，走去一边等证明，红斗篷，也就是古一法师最后的弟子、曾经技术高超的外科医生，史蒂芬·斯特兰奇低声对古一道：“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将美国圣殿交给她？”
圣殿的守护者、卡玛泰姬的主人，至尊法师古一，她一边有些生疏的写着请求信，一边回答自己的人弟子道：“这是你请求不是吗，你需要帮手。”
斯特兰奇：“我那是指——”
古一法师说：“斯特兰奇，我知道你不相信命运，但命运往往就是如此奇妙。我本来应该死去，却因为她的介入而活了下来，就像在很多年前，有个女孩的命运本该也是死亡，却因‘现实’垂青，而莫名存活，甚至孕育出了新的风暴一样。”
斯特兰奇并不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他直白道：“我的确还不成熟，需要帮助。但你还在，莫度也在，为什么就不能是你或——”
古一法师抬起了头。
她平静的眼里头一次出现了类似于死亡般的寂灭。
她笑道：“斯特兰奇，我说了，我原本应该是死了的。如今存活，却也不代表我依然能够如同之前一样，你也见到了我额头上的符号，我的确从黑暗汲取了力量，我也同样付出了极为高昂的代价。如今已是我支付代价的时候了，你忍心要看一位老年人，在这样虚弱的时候，还要走在最前方吗？”
斯特兰奇皱眉：“别这么说。”
古一法师的眼睛看向了前方，她说：“时间在往前，世界也在随时随刻的变化，为了保护它，我可以不惜自己的一切，只要这是最好的方法。”
“既然你信任我，不如再信任我一次。”古一法师笑道，“这是我见过的所有世界中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和她一起，你们能做到很多、甚至令人惊叹的事。”
斯特兰奇：“……”
他又看了一眼十几岁的小鬼头：“和这样一个孩子？”
古一笑道：“她是非常合适的守护者，如果你觉得她不成熟——试着教导她怎么样，就像当初的莫度教导你。”
斯特兰奇：“……那她最好比我容易教一点。”
古一含笑。
他们都不再多提莫度法师，即便作为古一曾今最信赖的弟子，他没有出现在这里本是件很奇怪的事。
古一写完了那孩子要的证明书，看着她高高兴兴就要道别。
斯特兰奇问：“那寄宿在她身上的外星生物说了她要跑，你如果希望她来做守护者，不该拦住她吗？”
古一道：“你不了解昆仑虚这个地方，它遵循‘尊师重道’和‘学分’。”
斯特兰奇：“？”这听起来有点像大学。
古一补充解释了一句：“我和昆仑虚有点交情，在一百年前吧。刚刚我通过他们曾留给我的联络方式，发送了请求，她身上的外星生物应该是发现了能量的细微变化，所以才猜我们要对她不利，对我们十分警惕。”
“这种共生生物会被宿主的性格影响，她养的还不错。”
斯特兰奇表情古怪：如果共生体表现出的性格会受宿主影响，那这个粗俗又暴躁的东西——
他还没有开始养小孩，就已经开始头痛了。
当然，拿了证明高高兴兴离开的我肯定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我本来都打算问路去大使馆想办法飞加拿大了，结果还没走出两步，姜巫老师联系我了。
这可是姜巫老师啊！
我一个抖索，下意识立正站好接电话。
——卡玛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