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的啊。 那既然不管的话…… 哪有不揍的道理呢? 辩论? 辩个鸡毛的论。 好一会儿,赵匡胤见差不多了,这才让拱圣军叫停,将那些士子们救了回来,事后统计,一万名士子中死了足有三千多人,重伤四千多人,就剩下两千来人,在“辩论”结束之后还能够勉强竖着离开。 赵匡胤则是大度的直接把他们统统撵走,让他们各回各家,至于那些死了的,重伤了的,则是命令沈义伦依着他们的籍贯,派小吏挨个去通知家属领人领尸。 这位素来少杀人,慎杀人,甚至对内几乎就不杀人的开国君王,在这一天居然眼睁睁看着足足三千名饱学儒士,在他的眼前被暴民活活打死,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还是那位素来推崇仁德的官家么? 却见赵匡胤的脸上毫无波澜,三千具尸体仍在一边,足足堆成了一座小山,随行的文官绝大多数都被吓得两股战战,抖如筛糠,赵匡胤却是仍旧神色自若,只是淡漠地扫了那尸山一眼,便不再理会,甚至还能翘起腿来淡定地喝茶。 喝完了茶,才道:“此前那个李平军,不是扬州知府么?把他带上来吧,他不是说自己没有罪么?有罪没罪,还是把他交给人民来审判吧。” 说完,一张黑脸回过头来扫视身后的一众文官,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身为朝廷官员,还是这么高级别的紫袍大吏,却要受黔首百姓的折辱,有失体统?没关系,有的话你们就说,朕早就公开承诺过,我大宋绝不因言获罪。” 一众文官全继续抖如筛糠,死死地低着头。 大家的心里还真都是这么想的,毕竟士可杀不可辱么。 可是此时此刻,谁又敢站出来说呢? 万一把你跟那李平军一块也给公审了可怎么办? 于是李平军被带出,却是站在高台上被宣布了罪过和身份,很快的,扬州城的内外百姓全都是一片哗然。 杨信则是直接将人带到了人群之中,拎着他的脖领道:“乡亲们,此人就是扬州知府李平军,朝中有人说,他在扬州这些年治政极好,名声极佳,虽犯下谋逆之罪,但也是情有可原,呵呵。” “你们诸位,都是扬州,或是周边的百姓,李平军这个扬州知府究竟干得如何,想来再也没人比你们更了解了,你们说,这人到底是该杀,还是该赦?” 好半天,都没人说话。 这些个黔首贫民,何曾见过这般的阵势,刚打了那些儒生们一顿,已经是觉得破天荒了,此时回过了味儿来,已经是难免有些后怕了。 好家伙,刚打完儒生,就又要审判知府了? 这也太刺激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精壮汉子蹦了出来,大声骂道:“狗官该死!” 杨信笑着道:“如何就该死呢?” “俺……俺家姐姐,和姐夫家本是扬州百姓,只因那大户沈家见我姐姐生得好看,便诬了我那姐夫说他偷人,可怜我那姐夫,竟被活活打死,意欲霸占我家大姐,我家大姐刚烈,亦是头撞墙柱而死。” “吾等家人前去告官,那县令收了沈家的好处予以包庇,俺们不服,又来扬州府衙状告,却被这狗官乱棍打了出去,可怜俺爹,俺爹……就是被他给打死的!” 杨信闻言,不禁为之动容,事实上这杨信还真不是将门,而是正儿八经的牙兵出身,而牙兵虽然嚣张,但却也几乎都是穷苦出身。 殿前司的前身本来就都是来开封找活路的难民,对此,最是感同身受,闻言,却是由衷地叹息了一句:“若你所言为真,仅此一条,他便死不足惜,若还是昔日后唐之时,凭此时,吾等牙兵就该宰了他。”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点虚言,愿乱刀而死,此事我全家老小,还有我们村的所有村民,都知道,我可以随时叫他们来作证啊。” 杨信却道:“不必,我信你。” 说吧,杨信在李平军一脸惊恐的目光之下,拿出了一张大网罩在了他的身上,直吓得他肝胆俱裂,连声大呼:“杨信,你,你干什么?我,我是紫袍啊,我是紫袍啊,就算是要死,就算是要杀我,也不能这样啊杨信,不能这样啊,官家,官家我是紫袍啊!” 杨信却不理他,而是朗声道:“官家有令,凡是曾为这狗官所欺辱的扬州百姓,都可上前诉事,若是狗官果然有当死之罪,便在这渔网上割一刀。” “一日为限,若是今日天黑之前,狗贼受刀刃加身未死,便赦其罪,若身死,则此人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当流于史书之上,任其遗臭万年,当为后世,做此贪官污吏之典范。” 说着,直接抽出来一把匕首,递到了刚才那汉子的手上。 “看哪块顺眼,就亲手割下哪块,亲手为你爹和姐姐姐夫报仇。” “是,但是大人,我,我不想用刀。” “不想用刀?那你想要用什么?” 那汉子闻言,却是猛地铺上前去,一口便咬在李平军的肉上, “狗官!” 杨信道:“是跳汉子。” 李平军则是凄声惨叫,血泪如流,大声地呼喊着:“不……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哈哈哈,杨信,你也是官,你也是官啊!杀了我,快杀了我给我一痛快啊!” 可杨信哪里去理他呢?不大一会儿,又一老妇人站了出来,大喊:“陂县大户李氏,只因他家老二善于书画之道,送了一副什么什么……不知道哪来的古画,便到处吹嘘是你的挚友,横行乡里,县令都不敢管,你可知,他害了多少人么?” 李平军一脸茫然:“什么陂县大户李氏?我不认识啊,我真的不认识啊。” “还敢狡辩!” 说罢,那老妇居然也扑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