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审判庭出来,陆铭极快的递交了对珍珠岛海域所有权的申诉书。 又安抚桂绫花,虽然现今还拿不到财产,但法庭已经判咱们胜诉,接下来,就看执行的力度了。 桂绫花倒是无所谓,最起码现在的生活,不用担惊受怕。 而且,那些想她死的人,都已经跑回了东瀛。 让人送桂绫花回温德宝俱乐部,陆铭则寻到了执达令刘一夫,想打听一下西区法官的情况。 要帮玛丽起诉塔楼餐厅,就要在西区的第一巡回庭递交诉状,听闻第一巡回庭,基本全是西洋人法官。 其实,比较混得开的律师,大都会想办法挑选法官,挑选那些性格及法律观念对自己官司比较有利的法官,通常就是请相熟的法院书记官帮忙,让自己的官司正好排期在该法官的庭。 陆铭倒是没这些想法,但对西区法院两眼一抹黑,是以,那里的法官,最好还是进行一定程度的了解比较好。 在法庭上,摸准法官的脉,也极为重要。 却不想,刘一夫对西区法院的情形也不太熟悉,毕竟,比起西区,北关就是纯粹的乡村了。 同在司法系统,西区法院的法警们,也不是北关法院的法警们可以相比的。 这也在陆铭意料之中,又问了问刘一夫关于桂绫花获得遗产的执行情况,刘一夫却也不太能说上来,克莉丝汀法官还未做出明确的指示。 第一次,陆铭有点怯场,想去克莉丝汀的办公室催一催,可这女人,好像因为自己经常搞些奇怪而又绝对有一定理据的法律问题,而把自己看成了另类律师,而且,好像还多了个坏毛病,这么严肃的一个法官,竟然当庭耍自己。 这可不是好现象,一个律师,如果得不到法官的基本尊重,那再上这個法官主审的法庭,可就大大不妙。 犹豫了好久,陆铭还是硬着头皮敲响了克莉丝汀法官办公室的门。 等真的坐在克莉丝汀法官办公桌前,陆铭原本心里的犹豫也就不翼而飞,坐直身子,看着克莉丝汀。 “你是来问桂绫花一案的执行情况吧?”克莉丝汀头都没抬,正翻看厚厚的卷宗,穿着黑色法官袍的威严女法官,此时戴着眼镜,很知性很文雅。 “首先,我要求法官大人对我道歉!”陆铭直视着她,“您方才在法庭上的行为,很不专业,也是对我的侮辱!” 克莉丝汀怔了下抬头,看到的是,陆铭很平静但有着坚毅的眼神。 克莉丝汀慢慢摘下眼镜,撩了撩金色长发,双手托腮,看着陆铭,宝石般深邃碧蓝眼眸一瞬不瞬,“你知道不知道,我要赶你出司法界,很简单!” “你当然可以!”陆铭坐的很直。 “不过,你说的对,我向你道歉!”克莉丝汀法官站起身,伸出纤手,“陆千行律师,我正式向伱道歉!方才,在庭上,我表现的很不专业,是我的错!但是,我没别的意思,我确实想听听你独到的见解!” 陆铭一怔,一时倒有些不好意思,心说也不用这么郑重其事吧。 其实,也隐隐感觉到,克莉丝汀法官那么做,其实好像也是对自己有点不一样,这才有心情逗自己闷子,若是看不上眼的律师,谁耐心在庭上听你说另一个案子的废话,早叫你滚蛋了。 悻悻起身,伸手和克莉丝汀法官握手,咳嗽一声:“我接受你的道歉,法官大人,其实……” “不用解释,我是做的不对!虽然,我并不是你想的不尊重你的意思,但在法庭上,我不该那么做,你提醒的对!” 陆铭更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终身法官嘛,大多数都很有个性,在法庭上做出出格行为从来不是什么稀罕事,悻悻的,“法官大人英明神武……” 克莉丝汀微微蹙眉,“我是不是,也该投诉你呢?你心里,是真这样想的吗?还是,我们法官在你眼里,都是你玩弄法律时需要的工具?” 随之摆摆手:“也不用解释,坐吧!” 陆铭揉揉鼻子,隐隐感觉自己真得罪她了,好像形势不妙。 “桂绫花一案的执行,我已经向涉案人所在的瀛洲八岐领发了公函,请求地方领协助,这是第一步;如果公函起不到作用,我会签发冻结和这些违法人有来往的东海银行账户的禁令,这是第二步,我希望,不用走到第三步。” “这里面,还涉及,我东海地方法院,对域外违法人的执行可以做到哪一步,高等法院的几个大法官,对此很感兴趣,近期他们会进行讨论,所以,我们也可以看看讨论结果,也许,大区议会也会就此立法,总之,我们等等看,也许,会有不错的结果。” 陆铭点点头,心下明白,其实,如果不是克莉丝汀主审的案子,是不会激起这么大浪花的,这女人,背景确实挺可怖。 “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克莉丝汀法官微微往椅子上一靠。 “没有了!谢谢法官大人!“陆铭就想起身告辞。 “我怎么听说,你跟刘一夫瞎打听西区的情况呢?”克莉丝汀法官突然问。 陆铭一怔,这刘一夫,嘴真快,肯定是和克莉丝汀法官的小美女助理说了。 “又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案子了?!……哦,不对,我向你道歉,又没尊敬您了!我向没尊重您的专业素养,再次向您真诚的道歉!”说着话,克莉丝汀法官很夸张的站起身。 陆铭这个无奈啊,苦笑往椅子上一靠,“阁下,您杀了我好了,我明天就去注销律师牌,我不干这行了还不行吗?” 终于,克莉丝汀也笑起来,慢慢坐下,碧蓝眼眸里蕴含的笑意,隐隐有些俏皮和得意。 但随之点点头,正色道:“我第一次对你的道歉,是认真的!” “是,我知道。”陆铭想了想,说:“我接了个帝国大厦塔楼餐厅的案子,我的当事人,摔碎了尾骨,不过,是自己泼的咖啡……”说着有些无奈,好像人家定义的也没错,确实有点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