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一盒漂亮的花。
林栖几乎一瞬间就想起自己买的那束稀烂的玫瑰。
她道完谢,看刑台云带了那么多东西,林栖道:“你买那么多是想透支我的工资卡吗?”
刑台云笑笑,“是用你老公的卡买的。”
林栖听出他这话里的意思,她也不是什么小烈女,不再忸怩偏头笑了下。
见完家长,吃完饭,两人当晚就回去了。
不过回去的路上出了点小插曲,对刑台云大几千近万块的各种礼品,这一晚林栖回赠了他一件四十三块钱的便宜衬衫。
他们走在路边,本来都快走到刑台云的车子跟前,旁边却突然疾驰而过一辆没素质的面包车。
坑洼里的泥水被溅起,刑台云替林栖挡了一下,结果自己的西服和白衬衫遭殃了。
林栖不忍心看他穿这脏兮兮的一身回去,外套还可以脱了放一边,衬衫又湿又脏的,穿身上难受不说万一给这金贵人弄感冒了她才罪孽深重。
于是凭着记忆路过最近的一个地下商场时林栖下车去给他买衬衫去了。
她没挑门店没挑款式,甚至想着反正就将就几个小时,于是在商场门口快速给刑台云买了件他毕生最便宜质量最差款式最丑的白衬衫。
刑台云在车里换完她才上车。
林栖打量了眼自己买的衣服穿在这位院草身上是什么效果。
果然帅的人穿破烂都帅。
视线触及到男人健硕的臂膀和胸膛时,林栖撇开了眼。
他肯定有八块腹肌。
不是,是买小了点。
林栖心里腹诽。
后面一路她都把头偏向窗外。
刑台云车速不快,很稳当,但比之大巴车的车程还是缩短了三十分钟。
将林栖送到楼脚,她却还睡得熟。
刑台云不喊她,又让她睡了半个小时。
林栖每次回家上车就睡觉,所以是循着生物钟醒的。
不过刑台云开车比大巴车颠簸少,也没有忽然的急刹。
“你开车很像我爸。”林栖的声音是睡醒后的低哑。
刚睡醒的人身上是毫无防备的柔和。
刑台云静静听着她的低喃。
“我爸骑车很慢,每次我都会在他的背上睡着。”
林栖窝在座椅里半分钟才醒神,活过来后像是不记得刚才说过的话,坐直身体,偏头看向刑台云,“今天辛苦你了。”
“没事。”刑台云淡淡道。
“那我们聊聊领证的事?”林栖觉得哥嫂对刑台云印象不错,机会应该挺大。
现在已经有些晚,这地方瞧着安全性也不是很高,刑台云说:“我们改天再说?”
他十分坦然地胡说八道,“我年纪大了,开了一天的车有点累。”
“哦,抱歉啊,是我太急了”林栖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好奇心作祟撺掇她忍不住开口问,“刑医生您今年…几岁了,方便说吗?”
刑台云偏头看着她,半隐在车厢内的五官晦暗不明,静了几秒,林栖听见他说:“29。”
林栖不动声色的挑挑眉。
果然,各项身体机能都朝下坡路走了。
刑台云觉得林栖瞥他的那一眼,说不上是惋惜还是同情。
下车后林栖从包里掏出一小罐茶叶,“这个是丼蔻,我爸从老家寄来给我哥的,今天在我家你应该是第一次喝这种,看你不讨厌,所以走的时候让我哥给装了点,清肺降火的,对身体没坏处,今天辛苦你了。”
林栖走后,刑台云捏着小罐子瞧了几眼。
他轻轻扬唇,这女人也够心思细腻。
刚启动车子有电话进来,用车载蓝牙接通,一道聒噪的年轻男声响起。
“哥哥哥哥,祝你三十岁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
刑台云冷淡地掐断电话。
还没过十二点,算什么三十岁。
*
林栖想尽量减少对刑台云的麻烦。
所以和刑台云商量好在这边领证后,直到确定能领结婚证两人才又回了一次家。
刑台云诧异,他以为至少还得一段时间,还要和林栖的家人再见几次。
他不知道,他和林栖回来工作后林洲和周宁来找过林栖。
夫妻两考虑到林栖工作忙,没打电话喊她回家,却也不是很赞同林栖要闪婚。
林栖偏执,林洲固执。
一顿饭吃得不冷不热。
回去后周宁给过建议,“不然带小栖回去看爸,让小栖和爸沟通。”
父女两的关系都僵了好几年,一碰就爆炸。
林洲想想就头疼,说算了。
林洲苦闷好几天,整天烟不离手,周宁瞧不下去终于抽走他嘴里的烟。
发脾气道:“小栖那么聪明她挑人的眼光肯定没错,你有你的顾虑担心,但以后的日子是小栖自己过的呀,左右你改变不了她的想法,那就让她去闯去试,大不了摔疼了受伤了,你这个当哥的再去把她接回来。”
林洲松口后的那个周末林栖就和刑台云回去领证了。
领证的前一晚,姨妈家张罗着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在城中最大的饭店订了个大包厢,来的人也多。
周宁一眼望过去,除了姨父没来,姨妈一家全齐了,姨姐关艳,姨姐夫孙天章还有姨妈的侄女关晓玲,拉拉总总六七口人,她跟林洲反而像陪衬的。
“怎么那么着急领证?说起来我人都还没见过呢,听说年纪比较大?身体还不好?”
姨妈热情高涨,“不是我说,这林栖自己找的还不如我介绍的呢,不过既然双方喜欢那就这样吧,有钱没钱不重要,只要夫妻两踏踏实实把小日子过好了就行,有什么困难了我能帮衬的肯定帮。”
林洲提不起情绪,出门抽烟去了。
周宁只好应付着姨妈笑道:“两个人工作都不错,这日子难不到哪去的姨妈。”
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