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对刑台云的印象还停留在豪气万丈出手阔绰的大款。
而不是一个会为一条围裙去参加满减活动的煮夫。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种调调了?
两种反差认知拉扯着林栖的神经。
不过这些疑惑很快被她抛之脑后,转而取代的是—
刑台云做的红烧小排越来越好吃了。
这段时间她的所有时间和精力都灌注在红毛和自己身上,对于刑台云没有关注和在意。
这个被她遗忘的人,这些被她忽视的细节,让林栖吃饭的时候心里生出了点微妙的内疚感。
吃完饭,她想着自己已经好久没去超市,明天去采购一波也算点弥补。
打开冰箱,里面样样齐备。
林栖一时不适应,有人这样默默的付出。
也不适应,这样被照顾。
她的指尖点着冰箱门,一下,两下。
明天早上给刑台云做个超级豪华早餐吧。
这么决定,她便回头寻找刑台云身影。
目光在书房门口锁住男人。
刑台云是天生的衣架子,一条黑西裤和一件白衬衫足以将好身材勾勒。
长腿,劲腰,宽肩阔背,因着做饭卷起袖子而露出的小臂,无端有几分风流倜傥的精英矜贵气质。
林栖很多时候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欣赏男色,她说:“邢医生,明天早上的早点我们吃灌饼。”
顿了顿,林栖真诚发问,“三个蛋你行吗?”
毕竟她是要吃两个的。
刑台云:……
她绝对是要谋杀亲夫。
*
林栖无意谋杀亲夫,反倒自己先遭来暗算。
谁知道她第二天下个班的功夫就被人一闷棍抡在地上。
倒地那一瞬间林栖感受到的不是手臂传来的剧痛。
是感悟到,装逼大姐大,出来混,真的是要还的。
她想过替红毛出头可能会遭来报复,但她还是干了。
23年的人生里,林栖血液冰冷,性格压抑,没有过这样滚烫的时刻。
刑台云到医院时,看到左手已经打上石膏的林栖。
她细细的胳膊吊在脖颈上,另一只手里捏着一堆单子看。
尽管只是一个侧脸,刑台云感受到她眉目紧锁,面色凝重,脸颊苍白无色。
可能不是因为这遭遇,林栖的心很硬,她大约是在心疼自己的钱包。
刑台云了解她。
林栖忽觉身上一阵毛骨悚然,抬起头,发现不远处的刑台云。
她一时没说话,因为脑子里在疯狂运转自己这次得掉多少血,根本来不及思考刑台云此刻讳莫如深的眼神是不是生气了。
刑台云觉得自己这条大腿当得有点不太合格。
林栖是个独立的人,他尽量不去插手她的事情,所以红毛的事他没过多掺和。
可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把这件事揽过去处理,可能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了。
刑台云走近林栖,坐到她身边。
一偏头,刑台云的目光落在她打石膏的左手肘,而后是已经处理包扎的膝盖,最后回到她脸上。
左下颌还有一道擦伤。
“谁弄的?”刑台云的声音低沉,语气却算得上温柔。
“不知道。”她倒下去时只看到疾驰而过的一道机车黑影。
“警察刚走,说调查完有结果了给我打电话。”林栖又说。
刑台云有一双深情眼,一直被看着林栖有点不自在,她低垂下眼眸,没受伤的一只手轻轻扯了下刑台云的衣摆,“邢医生,要不你先去买两个口罩?”
她提醒,“这里是医院。”
是他们一起上班的医院,很容易碰到同事。
刑台云垂眸看向她拽自己衣摆的粉白指尖,几秒的沉默后低低应了一声。
再回来,他的脸上已经戴上一个医用口罩,只露一双深邃的眼眸。
刑台云弯下腰,指尖勾着她耳旁的秀发轻柔地往后顺,林栖配合着他的动作微微仰起脸。
口罩遮住巴掌大小脸后,刑台云帮她轻轻捏了捏鼻梁骨的位置。
“你在这先等我。”刑台云说完将身上的黑色西服脱下罩在林栖纤瘦的肩骨上,顺势在她脑袋上扣上一顶黑色的棒球帽。
身边再放下一瓶水。
“好好呆着。”他说。
后面排队拿药这些活都是刑台云在忙了。
林栖一直坐在椅子上看他奔来忙去。
她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坐立不安,因为她全副武装。
刑台云带着一堆片子药物回来时林栖从帽檐下看着男人笔挺的身形,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被他衬托出高不可攀的矜贵感,是妥妥行走的衣架子,可能是已经习以为常,他完全不顾周边频频向他投去目光的女人们。
“都处理好了?”他来到自己身边时,林栖随意搭了句话。
“嗯。”
“谢谢。”
“不客气。”
刑台云蹲下,林栖的脚踝落入他温热的手掌心,林栖脚上的高跟鞋被脱下。
刑台云抬眼看她,“上班穿那么高的鞋跟不累?”
“下班才换的。”林栖的唇色有点苍白。
顿了顿她又解释,“好看”
好看所以摔的狠,然后尝到了美丽的代价。
刑台云嘴角露出今晚第一抹淡笑,把人抱起来,“先回家。”
男人的臂力惊人,胸膛宽阔到能将她以小鸟依人的姿态纳在怀中。
“医生说你这手近一个星期一点都不要活动,回去后就打电话请假。”
所以他这是又回去跟医生问过情况?
林栖想瞟一眼刑台云,无奈被帽檐阻挡。
帽檐挡住的何止是她对刑台云的窥探,还包括许多周围的目光。
林栖不知道他们这一对男女实在太养眼,好在遮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