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林栖还接到一通警局的电话。
当时在医院做笔录,林栖也给警察提供过嫌疑人,说的和刑台云无二差别。
但林栖估摸查证应该会比较难。
对方既然敢做,甚至嚣张到敢在有监控的路口对她动手,说明就不怕警察查。
而且这样的案件说小不大,林栖没期待会很快有结果。
然而警方告知她已经行拘了两名嫌疑人在跟进调查取证。
林栖看过警方发来的两位嫌疑人的照片。
抽烟男,以及上次派出所门口叫嚣的那男人。
不是很意外。
也难怪姨姐会知道她被袭击了。
警方说后续有进展了会告知她,林栖表达感谢后挂了电话。
要债的一伙人之后也没再骚扰红毛。
林洲和周宁不放心周六来看了林栖一趟,怕给她添麻烦于是当天又匆匆折返。
第二天,刑台云开车将林栖送到红毛那。
他今天有手术,所以掉头去医院。
“栖姐!!!!!”
寻声回头,绿毛那家伙就差脚底踩个风火轮,半路还跑掉一只拖鞋。
身后跟着的红毛飞毛腿一踢,把那只拖鞋踢老远。
“卧槽啊!”
绿毛寻回拖鞋再跑到林栖身边,绕着她打量一圈,又是一声卧槽,“栖姐你手怎么了?”
“摔了一跤。”
“真的?”红毛来到林栖身边。
林栖淡定撒谎,“在浴室滑到的,刚好就磕浴缸上了,不信问你姐夫。”
“栖姐,你太不小心了。”绿毛咋呼。
“喊我过来干什么?”林栖岔开话题。
“庄子哥算了一挂,说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八哥的店在今天重新扬帆起航的话那日后必定日进斗金!”
红毛踢他屁股一脚,“再瞎逼逼!”
绿毛闪到林栖身后,“栖姐,救我!”
红毛拧紧眉毛,“离远点!”
绿毛意识到林栖的伤手,一下弹跳开,抱歉的呶呶嘴,“对不起。”
“没事。”林栖拍拍他肩膀。
三人一起朝红毛的店走。
林栖被夹在中间,大部分时候都是绿毛叽叽喳喳的吵,红毛偶尔回怼两句。
她好久没见红毛,绿毛侃他时林栖会跟着把视线偏移到红毛身上。
他低着头,红色的额发耷拉在眉骨上,听着绿毛的一派胡言嘴角扯着抹笑意。
阳光还是照常关照他那副小身板,有些感觉却变得不同。
林栖一直觉得红毛是田野间最营养不良又直挺挺的那杆向日葵,他天真快乐,永远傻乎乎顶着红扑扑脸蛋向着天空对着太阳,却没料到一阵大雨打得他猝不及防。
现在他执拗的背过身去低下头,小孩似的闹起了脾气。
林栖打着石膏的手臂梆硬的往旁边一撞,自己都被震得头皮发麻。
红毛哪能料到这袭击,呲着牙咧着嘴疼得叫奶奶。
眼里不受控的迅速蓄积了一泡眼泪不可思议地望着林栖,一脸无措委屈。
林栖挑挑眉,直视着他,“怎么着,这么一场小风浪就把你给拍死在沙滩上了?”
那迷蒙在眼眶里的泪没绷住,红毛隔着水珠子看人,一偏头对着空气骂了声,又哭又笑,梗着脖子道:“怎么可能!”
抬起手臂狠狠一抹泪,直起身扳道:“我没那么弱!”
“八哥你酒量连我都比不过,还不弱呢。”
绿毛说完撒腿就跑,红毛追出去,这死小子今天一直在拆他的台,非要教训他一顿。
两个少年风一样跑在阳光下,红色绿色的脑袋耀眼得不行,你追我赶打闹,小学鸡一样幼稚。
林栖很认真地看着他们,嘴角高兴地扬了下。
店里庄子,小咪,阿为他们正拿着扫帚撮箕收拾。
一道绿影嗖的窜进来,待看清,绿毛摔了个狗吃屎,将一蛇皮口袋垃圾扑倒在地。
红毛和林栖后脚跟进来,一群人全笑做一团。
大家一起忙忙活活,将摔坏的桌椅板凳清理,将卷帘门上的红漆刷干净,将一地碎玻璃残渣扫走。
敲敲打打修修补补,一顿忙活下来,虽然大汗淋漓,好歹四方小店又变得清洁干净。
林栖和红毛两个“残疾”,头上戴着的报纸帽却没抢着什么活。
顶着大太阳,两人贼拉风的一人吊着条手臂去小区便利店抬来一件矿泉水。
下午家具厂的皮卡车停住店门口。
几个人一起合力进进出出搬上搬下,不到一个小时,红毛的胡八万修理铺又重新开张。
重新布局过的店铺比之前更像个小卖部了,多添了两排货架以及一面墙壁挂钩。
明晃晃给辣条捯饬了更高大尚的展示台。
庄子笑道:“八啊,你这还不如干脆开个零食铺子得了。”
红毛不好意的笑笑,“等我有钱了一定开一家小卖部。”
整个小区就这一群人最热闹。
傍晚刑台云过来,第一次跟林栖的朋友们见面觉得应该带个见面礼。
从林栖那得知是红毛的店重新开业,便订了两个开业花篮。
以他和林栖的名义一起送的。
花篮比他先提前到店,绿毛看着饱满的麦穗和灿烂的向日葵,一拍手笑道:“难怪觉得还差点什么,原来是开业花篮,这才像开业嘛!姐夫真周到细心。”
一群人又在花姐烧烤店吃饭,很普通有烟火气的苍蝇馆,夫妻两白天经营家常菜晚上卖烧烤,在这小区已经开了几十年的店。
林栖和红毛挨一起坐,两人一人吊着条胳膊,一左一右,绿毛坐在大圆桌对面,觉得画面十分搞笑,于是怼着两人拍了好几张照片。
这人太闹腾,被庄子捏着后颈子摁老实了,小咪和阿为他们在一旁嗑瓜子,被逗得哈哈笑。
林栖跟绿毛要了一张照片发给刑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