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敞的缝隙,刑台云疑惑地看着林栖。
林栖缩在衣服里,半边脸颊贴着他的衣服内衬,座椅和布料蹭乱了她的头发。
“刑医生你冷吗?”林栖也知道自己这举动怪异,略微有些尴尬地望着刑台云。
“你冷。”
不等刑台云拒绝,伴随着这句话,林栖连人带衣服靠近刑台云,眨眼的功夫刑台云也被罩进了衣服内。
摇摇晃晃的公车角落,比之更狭小昏暗的方寸。
林栖半个身子贴在刑台云怀里,隔着两层单薄的布料,两人的体温触碰着彼此干柴似的迅速燃烧起来。
骗不了人的身体反应让人连找借口的余地都没有。
林栖的后背感受到他的心跳,鼻尖萦绕着浅淡的香味,是一阵栀子花香和松木缠绕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喉咙干痒,林栖鼻尖被熏出细密的汗。
她心跳很快,暗道见鬼了。
在公交车暂停的那几十秒里,红毛从后门下车时看到了后座角落里这奇怪的一幕。
以为是一对情侣躲在衣服里接吻。
不过他未做停留,匆匆下了车。
车子再启动时,刑台云的下巴被轻轻刮蹭了下,微痒。
从衣服的缝隙里,林栖蹭着刑台云的胸膛偏头看向窗外。
与上车之前相比,此时红毛手里多出了一本厚厚的书。
林栖静静看着那个背着包的背影越来越远。
可能她的行为让人难以理解,但她不想撞破此刻,也不应该撞破此刻。
熬过这些艰难日子的时候红毛也一定在期待被刮目相看的那一刻。
要假装没看到那些流血流汗流泪的狼狈时刻,允许他光芒万丈。
只要等待,只要在他成为大英雄的高光时刻赞扬他,崇拜他,为他鼓掌。
林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车子行驶一段距离后,将衣服放下。
林栖刚想解释点什么,却对上齐刷刷盯着他们的大学生。
他们的脸上仿佛都写着相同的一句:呸,死不要脸。
林栖:……
林栖还贴在刑台云怀里,仰起头看他,一脸‘刑医生他们是不是在骂我’的表情。
刑台云声音低沉,“她们肯定不是骂你,她们是在鄙视我老牛吃嫩草。”
林栖:……
隔壁大哥:……
月底的时候,一批临床医学规培生进入医院。
各科室都在张望今年有没有帅哥美女。
不过比之往年八卦气氛要淡得多,毕竟天花板已经在麻醉科。
会议室里,一群穿白大褂的年轻面孔窃窃私语。
“丽娜,你有没有觉得坐在我们斜对面的那个男生好帅。”
段丽娜从书本里抬起头,顺着女生的视线看过去,淡淡瞥了眼后收回目光,“我不关心他帅不帅,我只关心他的排名。”
“确实哈,规培名单里都没他,应该是关系户塞进来的,这样的话对你应该没什么威胁吧。”
“不过你不是东大的吗?怎么跑来这规培了?”
段丽娜眼神暗了暗,“我导师那名额满了,推荐我来这的。”
“咳,放心吧,我们所有人学历都没你好…”
女生话没说完,玻璃门外匆匆跑过一群穿制服的保安。
挨近门边的一个男生悄悄打开玻璃门。
外面的嘈杂与恐慌扑面而来。
“砍人了砍人了。”
“什么?谁砍人了?”
“不知道,医生被砍了,好多血,全是血。”
“天哪,哪个医生被砍了啊。”
规培的老师面色凝重的推门进来,一把摁上门。
在玻璃门隔绝掉外面所有八卦时,所有人只听到一个xing字。
有规培生小声嘀咕,“没听错吧,是姓x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