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的吗?就是,嗯嗯,兄妹共……”折原临也一记暴栗扣在折原舞流的额头,骂道:“共你个鬼啊,别胡说八道!”“嘤,阿临哥小气鬼!”“就是。”“闭嘴。”
说话间,折原临也已经上手给岫野椋把衣服整理好,风衣扣子严严实实扣好。岫野椋有些抗拒:“学长,这样有点热……”“你也给我有点自觉,超低胸对国中生来说是有点太超过了啊。”他一边训斥一边暗自反思,难道昨晚真的没留神在看得见的地方留下了吻痕以至于刺激到了两个妹妹扭曲的胜负欲。岫野椋一本正经道:“禁止性骚扰。”“你搞清楚自己到底在被谁性骚扰!”
收拾完岫野椋,折原临也看了眼时间,颇有些嫌弃地转头看向折原九琉璃和折原舞流,向门口比了个手势:“来都来了——晚饭露西亚寿司,走吗?”“好耶!”
折原双子住的公寓距离阳光城不远,姐妹两蹦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岫野椋和折原临也错开两步缀在后面。她望着折原双子的背影,产生了重回昔日的奇妙错觉——下午同双胞胎胡闹的时候,她也陆陆续续了解到这些年她们与折原临也分开后,兄妹关系割裂异化到了什么地步,眼下这种极少见的一起去吃晚饭的温情倒仿佛是不合法的藕断丝连。折原双子告诉她,她们之所以会抽签决定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属性分配,是因为受到了当时还是个小学生的折原临也的启发——比起“启发”,更准确的词汇应当是“诅咒”,折原临也嫌弃地说,双胞胎从头到脚都一模一样,真是太没意思了——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折原九琉璃和折原舞流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折原家的人大约对健全的亲缘关系天生过敏,岫野椋无意评判,对此没什么感觉,但她却认为折原临也其实是不排斥和两个妹妹亲近的,只不过他随时都做好了从一段亲密关系里抽身的准备,距离感和伴生的孤独是他赖以生存的东西;折原九琉璃和折原舞流于他而言诚然不同于一般人,但他不会因此特意做什么改变,对妹妹们是这样,对她亦然——岫野椋对此抱有异乎寻常的清醒。
她想起那个已然离去的雨季,折原临也做出的选择。她问他能不能留下,而他在原地伫立片刻,扔掉了手中的雨伞,一步步走下台阶。
“跟我走吧,岫野椋。”——那就是他的回答。
折原临也拉起她的手,一把将她拉出了伞下狭隘的阴翳,伞柄冷不防脱手,她就这样被拉入同样将他淋湿的、盛大的风雨中,踉跄了两步扎进他的怀里。他携着满身潮气拥抱她,嗓音激动得微微发颤,鸽血红的眼睛里神采飞扬。
“跟我回池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折原临也邀请她奔赴的绝不是一座昔日孽缘缠绕的城市那么简单。岫野椋注意到,那里面压抑着一种毁灭性的狂热。他的眼神仿佛在劝诱她,跟我走吧,跟我去走一条奔向深渊的、有去无回的路。
而她绝无可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