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在天上穿云过雾,仙气飘飘,还能瞧见底下各类小兽在林间、草甸上奔驰的自由欢腾之动人景象,但眼睛满足了,这手却止不住痒。
她就盼着能细细瞧一瞧、摸一摸灵植。
进入腹地之前,为了应对随时会来的未知危险,他们这五人小队又被分成了两小队,即未婚夫妻队和上阵亲兄弟队。
如此分队许乘月是料到的,就连尉迟洇挤眉弄眼“居心叵测”将她推给管南悬带着,她也是料到的,不过她意外的是,管南悬竟然应了,还应得这么容易。
不过,她也只诧异了这么一下就想明白了。
管南悬态度之所以这么大转弯,原因大抵有二。
一则是看在她兜里那朵灵花的份儿上,如此珍贵的东西当然离自己越近越好了。
二则是她一而再地没怎么收住的表现,怎么也算得上半个中用的起灵宗弟子,现成的盟友还用得着出去找?
所谓合练嘛,就是借助其余几宗弟子特有的力量,取得规定的任务物,唯快者为胜,同样快的,唯多者为胜。
帮忙取灵植嘛,她的一点浅薄经验或可派上用场。
许乘月想得这样明白,且一点也没想歪。
但尉迟洇却想歪了,还暗暗气上了。
她阴阳怪气儿地跟汪尔声抱怨:“上上次合练,叫他带我,他可是始终不松口,最后还是你这个师弟软磨硬泡他才点的头,哼。”
汪尔声:上上次他们遇着的时候,需要丹宗弟子配合的部分任务他们已经做完了,而且时间紧迫,况且那时你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丹宗弟子呢,只是想抱大腿。
汪尔声想替自己大师兄分辩两句,说两句公道话,但……他不敢,怕引火烧身。
这火烧他管南悬一个就够了。
“你怎么不说话?”
“我这不是没想到怎么说吗?”汪尔声一顿,“这事儿啊,你不能这么想不是!”
“那我该怎么想啊?谢谢他这么区别对待?”
被尉迟洇斜乜一眼的汪尔声轻咳一声开始忽悠:“这事儿你换个角度想,这许小友不是你义妹么,管大公子如此优待你义妹,那不等于是也给你面子么?”
这话汪尔声自觉说得牵强,谨防被回过味来的尉迟洇呛,他赶紧调转话锋,“你想想此次合练,我们有任务在身,需要各宗弟子的相助,眼下你这义妹不是现成的起灵宗弟子么,而且她的本事,你该是清楚的。”
眼高于顶的尉迟大小姐,能看上人家,想必她正是符合了与其投契,又有本事这两点。
“就冲这点管大公子护一护她有何不妥?”
尉迟洇脸色稍霁,果然有点被忽悠住了。
“再来,这有甚好气,当初梁师……梁婉妗随管大公子去了趟任务,他回来对师父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整整俩月,足见性子如他这样怪的,对待你我等旁人那算是宽宥的了。”汪尔声再添一把柴。
“所以你说,他看不上那姓梁的,却很可能是看上了我这义妹!”尉迟洇在汪尔声的努力下,欢喜的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差点没给汪尔声气得一个仰倒。
合着他费这么半天劲,还不如直接提一提梁师妹管用。
他俩又围绕着“我这义妹确实生得好看,言语不多实干派,一丁点儿都不狐媚,着实招人喜欢”说得更加起劲,却也没当着管南悬的面儿,而是照例互相递的密语。
不过这密语递得实在太过频繁、太过明显了。
管南羡瞅瞅二人的方位后便暗自嘀咕:“他们怕不是在说大兄的坏话?”
彼时,许乘月行在管家兄弟二人之间——那管南羡八成是自知行得不对,怕自己兄长怕得狠了,行路都不敢挨着,总要隔着她这个外人。
隔着便隔着了,反正她走哪儿都是一样的。
不,也不一样,她行在管南羡的前头,少个瞎眼的人踩踏,她反而能采到更多要紧的灵植。
比如此时,她猛地瞅见一株白毛夏枯,就在管南悬即将落脚之处,她一着急忙不迭声地喊:“脚脚脚脚。”
刚好四声“脚”,在场的四人同时提了下脚。
其余三人发现与己无关,这才慢半拍落下。
而相关者管南悬,见许乘月扑上来时,当即了解地不进反退,让开了一步。
汪尔声见状大奇:“他竟毫不生气!”
尉迟洇作为补充:“他不仅不生气还反而十分配合,大方地静立一旁等着。”让不知道的人瞧了,定以为这二人之间有甚亲密关系,实在,实在管南悬定定瞧着地上那一坨女子,眼睛眨动未眨一下。
她大伯父就常常这般看着他疼爱的大伯母的。
尽管管南羡不想与这二人为伍,但此时此刻他也忍不住向二人求助:“你二人帮忙看看,大兄他平日里万年如一字的嘴角,此刻是在慢慢上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