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殿下说,我不愿入东宫是不愿伴殿下左右,并非如此。”
谢逐挑了挑眉,不疾不徐地蹲身,蟒袍搭在裙角上,莫名添了几分暧昧。
宋莺莺视线一直随他而动,见他靠近,故意勾唇一笑,方才被压着的妩媚顿时占了上风,让她如同狐媚精怪般摄人心魄。
“殿下何必这般菲薄?”
“您是天人之姿,世间哪里还有儿郎能敌得过?”
谢逐盯着近在咫尺的娇媚女色,喉头微动溢出一声调笑:“用孤的话来搪塞?”
他伸出手,大掌贴着她的下颌,轻轻摩挲,仿佛把玩着上好的玉器,话中丝毫没了方才风雨欲来之势。
“莺莺还未告诉孤,为何不愿入东宫呢。”
广袖蹭着宋莺莺叠于腰间的手背,宋莺莺心下一横,攥住谢逐的衣袖扯了扯,娇声问道:“殿下想知道答案?那得先回答莺莺一个问题。”
“公子府上,献舞的女子那么多,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可殿下为何独独喜欢莺莺?”
喜欢?
谢逐不禁冷笑,笑这女子天真。可他竟还是做出思索的模样,说道:“自然是莺莺你最为出挑,最合孤的眼缘。那一支舞,翩若游龙惊鸿如斯,令孤久不能忘怀。孤已说,到莺莺了,可要想好再说。”
宋莺莺仍是攥着他的衣袖,却缓缓借力凑近谢逐,嫣然一笑,道:“殿下果真独具慧眼,莺莺的舞艺在公子府中可是无人能及的。莺莺做惯了唯一,一丝一毫都不想做殿下宫中的其她女人。”
要做就做唯一?
倒是很大的口气。
谢逐默认她的靠近,唇线拉平成一条直线,说:“莺莺在吃太子妃的醋?孤竟不知何时莺莺对孤情深似海,连孤正妻的醋也要吃?”
宋莺莺本以为自己已经摸透了谢逐的性子,他不是个喜欢在女人身上刨根究底的人,也不喜欢有野心的女人。
她故意讨好,有意诱惑,又刻意显露出蠢笨的野心来。
原以为谢逐会就此结束今日的见面,亦或是直接将她丢出去。
不想他竟然好似起了兴趣。
只能再换个法子了。
她想起以前柔娘哄骗那些男人的招数,顿时计上心头。
宋莺莺蹙了蹙眉,缓缓蹭了蹭他的手:“才不是太子妃……”
谢逐的手心好似被灼了一下,掌心是细腻的香腮,她如一只懵懵懂懂的幼兽,满心的信赖。
他也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觉。
自他出生,就被寄予了储君的希望。他是中宫嫡出,也是襄王独子,享受万千荣光的同时,也肩负万千重担。
在他孩童时期,他必须刻苦学业,学制衡之术,不能有丝毫懈怠,也不能耍性妄为,更不能怯弱。
仿佛从他晓事起,他就只是国家的一个名叫太子殿下身份的傀儡,言行举止都被框在规矩方圆里。
人人见他都是“太子殿下”,就连他的父亲也是称他“太子”。
他必须成器,必须温和,必须大度,必须没有偏好,也必须没有弱点。
此刻宋莺莺的举动仿佛忽地打破了束缚。
良久,久到空气都要凝结,他才哑声问道:“那是谁?”
宋莺莺放轻气息,另一只手试探地碰触谢逐的手背。
“我只想做你唯一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