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多出来这么多高阶鸫鸟! 原来神镜二老先前还藏着几手! 只怕还有更多! 下方观望的修士一片“嗡嗡”,沮丧之气迅速弥漫开来。 祈宁之只着急小九。那么多高阶鸫鸟飞出后,直盯着他们几人围攻,便是金丹修士也禁不起! 铁脚仙咬咬牙,终于喊了声: “走!” 眼看是过不去了,先保命要紧。 他到底还是念着义气为先,掌上贴满了灵符发力挥出,半空里突然起了一阵旋风,将三个犹在带泪作战的同伴不由分说地一卷! 旋风呼啸着转眼即逝,裹挟着三人连带半声惊叫消失在空中。 还有那个热心助人的小姑娘! 铁脚仙刚刚送走同伴,已经用了半身灵力,也未顾得上己身防护,十数只大鸫鸟已经啄在了他背上,血花迸出,伤口深可见骨。 他却眉头也不皱,双臂大张,自己也如一只大鸟一般,飞落在幼蕖身边,一刀拦住肆虐的镜光,一手将块锦云样的物事往幼蕖身上覆去。 幼蕖知道铁脚仙这是要再送她走,她眼角余光瞅到神镜二老掌中两点光亮正迅速由粒成团,心知凌厉攻击转眼即至,幸好她早有准备,当即反手团住铁脚仙的那块锦云,同时将铁脚仙一拉。 铁脚仙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眼前一切都迅速旋转起来。 “信我就别动!”耳边传来小丫头的低喝,带些稚气的嗓音,却莫名威严。 铁脚仙的手指迟疑着停止了动作。 神镜二老与众人只看到团团围扑的鸫鸟群里突然水汽四溢,蓝黑色气流呼啸着集中过去,竟然还带着咸腥味儿,似是海上的旋风卷起了巨浪漩涡。 那蓝黑色漩涡在半空拍出好大一个浪头,四溅的水花击落了数百只附近的蓝颌鸫鸟,登时,漫空都是蓝色鸟羽乱飞,加上水花四溅,一时间,让人分不清这是西北陆地还是东海汪洋。 神镜二老顾不上水浪打上身体的刺痛,急飞至鸟群之中,却见彼处人影杳杳,小丫头和那铁脚的汉子已然不见了! 看那灵符气息,竟然似乎出自海域!东海至归云海何其广袤,陆地上的修士对那里所知寥寥,这几乎是无法访寻了。 愤怒之极的紫发人抹去一脸的咸水,红发人则是不甘心地又飞了一圈,镜光射得跟雷暴也似,可依然不见人影。 狂怒之下,紫发人两掌一搓,烟气冒起,两掌间搓出了无数火星。他泄愤地将火星往地面上砸去,“通通”连声,地上被砸得碎石飞扬,下方观望的修士们狼狈四散。 也有修士避之不及,被火星射到,不免焦头烂额、衣衫起火。可是大多畏惧神镜二老,只能手忙脚乱地自行扑灭,却是无人敢去计较,只得退让得再远一些,免得去触这两个老怪的霉头。 数百里外,晕头转向的铁脚仙刚刚双脚落地,心头一阵茫然。 他拈了一把衣襟,疑惑地嗅了嗅那古怪的咸腥味儿,看到身边的小小身影也落定了位置,这才问道: “阁下,是来自归云海?” 他一而再地被人所救,语气已经不知不觉从疑惑转为敬重。 那脱身的灵符,如他所料不差,是归云海深处几个神秘大岛的风格,那一圈有极深的海沟,又靠近孤崖海,往往海上风暴酝酿于此,彼处有人极擅采撷暴风眼之力。 幼蕖拍打着衣衫沾上的盐粒儿,也嗅了嗅手指,嫌弃地皱皱鼻子,一连几个洁净法术打上去,这才神色松快了点。 “这两张龙吸水的灵符还是有些粗糙,做得好的,不该给认出来啊!可惜,破禁还是差了,过不了边界禁制。”幼蕖没答铁脚仙的问话,却是自言自语地回味刚刚使用灵符的感觉。 “哦,铁前辈!”幼蕖总算注意到铁脚仙也在身旁,赶紧丢下对灵符的思索,“你经脉丹田各处可有不妥?” “龙吸水”灵符有些霸道,用来遁逃固然奇妙,却有时会伤到人。 铁脚仙略一检视便摇头,即便真的有什么,哪能说出来?他已经承了人家相当重的恩情。 这位小姑娘身份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侠肝义胆,本事又高,令人钦佩。他恭恭敬敬的一抱拳: “阁下侠肝义胆,令人钦佩。敢问高姓大名?援手之恩,铁脚仙定当后报。” 幼蕖一侧身,让过了铁脚仙的礼,笑嘻嘻地摆摆手: “我顺路,顺手而已。用不着客气,无名小辈,不值一提。铁脚仙你才是侠肝义胆,帮了那么多人,我哪能见死不救?” 避而不谈自己的姓名。 铁脚仙猜她是归云海哪家岛上或海沟深处神秘家族出来历练的子弟,带着长辈所赐的重宝,故而不惧强敌,只是不便显露名姓,便又问了一句: “阁下可是来自归云海石沉沟?” 他得知道个大致方位,以后多多投予善意。不知哪一家,就对这一带的修士都好点就是了! 幼蕖一愣,含含糊糊道: “算是吧,也不远。阁下好眼力!” 她这“龙吸水”灵符确实来自归云海,是博浪岛附近一处深海沟内的出产。那处海沟又深又广,环绕了好几个大岛,好像是叫石什么沟。 那处海沟里有两三家修士,因长相奇特,便有些自闭门户,不与外人往来,所制灵符等闲人可买不到,连博浪岛主手里也不多。 师父凌砄交游不问身份贵贱,无意中得了人家青眼,这才收了一些。 远在西北的铁脚仙能凭据这灵符说出归云海石沉沟,也是个有见识的。 人已救出,幼蕖也无意停留,便道: “铁前辈,我还要去找同伴,咱就各走各道吧!铁前辈你莫谢我,你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