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君主制是落后的制度,将整个国家都交给一个人来管理是极为不明智的行为。” “即便是乌萨斯帝国已经设立了内阁和议会,国王依旧有权利驳回他们的条令和法案。相较于哥伦比亚和莱塔尼亚,乌萨斯帝国真的像是一个没有开化的卷毛狒狒。” “他们对经济漠不关心,只喜欢伏特加和与熊搏斗。现在乌萨斯帝国大街小巷里都充斥着来自莱塔尼亚和哥伦比亚的文化元素,传统的乌萨斯文化已经被挤到了边缘地带,许多古老的技艺即将消失,这不仅是乌萨斯帝国的损失,也是这个世界的损失。” “究其原因,还是国家的社会制度过于落后,如果再不进行一些大的改变,乌萨斯帝国会慢慢失去她的个性和特点,成为其他国家文化附庸。” 薇拉的声音回荡在诺大的别墅里,让瓦伦丁有点发困。 现在是乌萨斯帝国的冬季,寒流过境温度骤降,一年中最萧条的时间已经来临。除了那些必须坚守岗位的劳动人员其他人基本上都待在家里围着火炉取暖聊天。 瓦伦丁也不例外,他已经好几天没出过门了。 壁炉燃烧着干燥的木炭,偶尔发出噼啪的响声。瓦伦丁拉上了窗帘没有打开开关,只是让壁炉微弱的火光照亮沙发前的一小片地方。 火焰散发出温暖的橙光,照在瓦伦丁的脸上,让他有点发困。薇拉的侧脸映入他的眼帘,愈发的模糊起来。 邢一凰蜷缩在瓦伦丁的身边,身上还盖着一张毛毯。她就像冬天的猫一般团成个球紧靠着瓦伦丁,呼吸轻微且均匀。 终于,瓦伦丁抵挡不住了困意,合上了双眼。 这就是冬日最舒服的事,跟自己喜欢的人靠在一起盖章毛毯团成球,躺在温暖的壁炉前入睡。 瓦伦丁很快就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他依旧是穿越后的这副模样,头上顶着两只角的小龙人,不过身上的衣服不是他平常穿的风衣而是一件红色的毛呢大衣,衣袖上还贴着格里芬安全承包商标志的臂章。 他身边没有任何人,只是在怀里躺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女孩有着一头跟他一样的银白色长发,被烫成了微卷。女孩的衣服很奇特,像是很古老的病号服。她的大脑上插了两根管子,管子的另一头是半满的血包。 是利贝罗勒啊…… 瓦伦丁就躺在椅子上,一手抚摸着利贝罗勒的长发,一手轻轻捏着她熟睡中的小脸。 很快,利贝罗勒醒了。她从瓦伦丁的怀里下来,站在他的面前。 “指挥官,你还记得我吗?”声音弱气可爱,让人不禁想去好好疼爱一番。 “记得。你是利贝罗勒1918.”瓦伦丁点点头。 “可我只是虚幻的。”利贝罗勒摇摇头。 “可我依旧很喜欢你呀。”瓦伦丁从椅子上站起,蹲在利贝罗勒的身前。 女孩笑了,眼角弯成了月牙儿。 “如果我换个外貌呢?” 话音刚落,他面前的利贝罗勒就变了,原本柔顺的长发变得有些干枯,白嫩干净的小脸上也长出了雀斑,眼睛和嘴唇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如果说原本利贝罗勒的颜值可以打100分,现在的她颜值只有50分。 “你是谁?”瓦伦丁疑惑了。他喜欢的那个女孩不见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孩普通至极。 “利贝罗勒。”女孩给出了她的答案。 瓦伦丁慌了。他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对着利贝罗勒摆手。 “不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她在哪?” “我就是她,无论是核心还是声音,我仍然是原来的那个利贝罗勒,只不过换了个外貌而已。” 小女孩的话语像是针刺一般扎进了瓦伦丁的心脏。他蹲在地上,双手握着女孩的肩膀摇晃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变成这个样子?你还能变回来吗。” “当然能了。”话音刚落,利贝罗勒又变回了换来的模样。瓦伦丁看着原来的利贝罗勒回来了,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他想去抱一下自己喜欢的女孩,却被她推开了。 瓦伦丁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利贝罗勒。 “别再沉迷于虚幻世界了指挥官。”利贝罗勒摇摇头,转身离去。 整间办公室渐渐被白色的光芒所笼罩,里面的东西也随着白光的蔓延渐渐消失。先是墙壁,沙发,然后是办公桌,书柜。 “你要去哪?”瓦伦丁看着渐行渐远的利贝罗勒,伸出双手。 “我一直都在这里,只是离去的人是指挥官你。”利贝罗勒转过身,笑容甜美。 “我……我知道你是虚幻的,是数据,是点阵,但是那些人呢?是碳水化合物,是钙,我为什么不能爱一个虚拟的数据组成的人呢?”瓦伦丁看着渐渐被白光吞噬的利贝罗勒,用尽全身的力量大喊着。 “你真的爱我吗?还是只是爱我的样貌?没有了那张立绘,我又是什么?”利贝罗勒的声音从白光中传来,她已经彻底消失了。 “好好珍惜眼前人,指挥官。至少她是摸得着看得见的,不像我一样,只是一张图片。也许她会跟你作对,有一些缺点,但是在真爱面前,这一切都可以做出让步。” 利贝罗勒的声音在瓦伦丁的脑海中回荡。 “我……”瓦伦丁嗫嚅着,表情迷茫。 “我真的爱她么……” 瓦伦丁身体一冷,猛然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薇拉的小脸。她站在瓦伦丁的身旁,双手抱着一本红色的书,一脸愠怒。 看来这位安静的乌萨斯姑娘很不喜欢在她讲解知识的时候看到听众睡着的模样。 “你这是对我的不尊重。”薇拉的语气跟他的父亲如出一辙,有如寒冷的乌萨斯冬风。 瓦伦丁感觉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他裹了裹自己的小被子,露出半张脸看着薇拉摇头。 我不是故意的啊姑娘,主要是你讲的那些东西真的很让人发困啊! 瓦伦丁是个很有文科天赋的人,因为他的理科成绩烂的一塌糊涂。 恩,没错。 关键是文科里的政治,就跟瓦伦丁听理科物理化学一样,听一会就发困,这也是限制他成绩发挥的原因。 当然他的英语也不咋样。 但是薇拉不管这些。她只知道瓦伦丁在听她说话的时候睡着了,这让她很生气。 她举起抱在怀里的书本,像是举起了一块大石头。燃烧的壁炉放射出来的橙色光芒照在那本书上,瓦伦丁似乎看到了镰刀锤子的虚影。 草。 供铲主义打击。 薇拉把书糊在了瓦伦丁的脸上,瓦伦丁受到了99999点法术伤害。 但是供铲主义是仁慈的,她没有用书的四个角去糊在瓦伦丁的脸上,不然瓦伦丁今晚就可以和马克思学习政治了。 正好补一补上辈子落下的课程。 “我要出去。”薇拉的声音传进了瓦伦丁的耳朵,没有丝毫的变化。 瓦伦丁继续装死,那本红色的书盖在他的脸上,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名因为看书太勤奋睡着了的好学生。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