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我和林公子清清白白,就算真有什么,那也是两情相悦的事,何来勾引一说?” 林震鄙夷更甚,嗤笑一声。 “你满嘴情爱,哪里像个良家女子?” 方映雪硬生生被气笑了。 这个封建老木头! 林震还嫌不够,用余光纡尊降贵一般睥她:“何况若不是私相授受,林砚为何不敢带你回府?” “为何?”方映雪慢悠悠重复一遍,竟是忍俊不禁,“这不该问将军吗?” “你笑什么!” “我笑将军傻啊。”方映雪歪头,笑得眉眼弯弯,“若是林砚视你为父亲,又怎会对将军只字不提?” “你!” 林震双目圆瞪,浑身哆嗦。 这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想他堂堂大将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父子关系疏远,惹得外头人议论纷纷。 她竟敢借此羞辱他! 林震几乎呕出一口血,每一字都是从牙关中挤出的:“这是我将军府的家事,连皇上都不管,关你何事?” “将军所言有理。”方映雪点点头,顺理成章道,“那不论我举止如何,也不必将军多管闲事了。” 林震憋得面红耳赤,说不出一个字。 与此同时。 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穿过水榭,转瞬走到后院。林震未见其人,就先听来者沉声道。 “父亲。” 是林砚回来了。 林震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宣发,扭头瞪他。 “你回来得正好。”他目光好似钩子,透着熊熊怒火,“林砚,我将军府养育你二十余年,今日,你究竟帮我还是帮她?” 他几乎将手指戳到方映雪脸上。 方映雪退后半步。 林砚垂下睫毛,掩住眼中的波澜,语气不明:“父亲,此事不关血缘亲疏,只关对错。” “哦?”林震冷眼看他。 他不信自己养出了个白眼狼。 “所以,你是觉得父亲错了?” “是。”林砚毫不犹豫,“方映雪从未自来京以来,从未招惹父亲,父亲何至如此?” 气血涌上头脑,林震踉跄几步。 好啊! 不愧是他养出的好儿子! 他再也无可忍耐,一把拽住林砚:“好,既然你只说对错,那今日你无故打伤泰和县主,总是你的错了吧?你与我去登门致歉。” 林砚眼中的落寂稍纵即逝。 果然如此啊。 自小到大,不论是何事,他都会不分青红皂白说他有错,如今再被冤枉,他心绪已无起伏。 “等等。”方映雪伸手挡住去路。 “你还想如何?”林震怒目而视。 “将军都不问孰对孰错,怎料定是他错了。”方映雪要笑不笑的,“将军只听一面之词吗?” 林砚看一眨不眨看着她,眼底暗潮滚动。 他并未说话。 这幅模样落入林震眼里,就成了心虚,于是理直气壮道:“若他不惹是生非,旁人怎会招惹他?” 说完,他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我与你无话好说,若是你还肯要脸,就别再纠缠林砚,我绝不会允许你进我林家门。让开!” 随即就要带人离开。 他带来的手下在几步外虎视眈眈,眼看林砚要被带走,方映雪急在心里,忽灵机一动。 “这光天化日的,堂堂将军,竟要绑人吗?” 她声音极大,足以左邻右舍听清。 林震想要阻拦,可为时已晚。 几个邻居被惊动,结伴前来查看情况,一看此情景,就觉得是林震仗势欺人,纷纷谴责道。 “好端端的,怎么能绑人呢?” “就是,还有没有王法了。”.. “赶紧把人放了,不然我可就报官了!” 方映雪达成目的,抱着手臂好整以暇问:“就是,若是他有错,将军不如去衙门论论是非?” 家丑不可外扬,林震可丢不起这脸。 眼见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他赶紧抱拳解释:“诸位,你们有所误会,这是我儿子,我管教他并无不妥。” 众人满脸不信。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说话?” 林震无计可施,只好推了林砚一把:“你若是真不想认我这个父亲,尽管闭着嘴。” 方映雪暗中朝他示意。 她眼都快抽经了,偏偏林砚目不斜视,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喜怒不明的回答。 “是,你是我父亲。”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没劲。 “原来是父子啊,那就是情理之中了。” “就是,就算打骂那也是理所当然的,算不得什么事。” 随着你一言我一句,林震的气焰也水涨船高,得意洋洋问:“如何?你还要多管闲事吗?” 林砚一语不发。 方映雪有些恨铁不成钢,却丝毫不肯退让,掷地有声问:“可若是父亲错了,却冤枉儿子,借此打骂,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 十几人齐聚一院,却静得可闻落地针声。 林震暗道不好,试图快刀斩乱麻,大手一挥道:“多说无益,来人,带公子回府。” 家丁一拥而上。 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