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的有理有据,若非方映雪聪明,还真的被它蒙骗了:“你不过是想让我也去京城,何必拐弯抹角的?” 香香瞬间消了音。 不过转念一想,它很快又理直气壮道:“我这是为你好,你可别把好心当做驴肝肺。” 方映雪冷哼了声,在绵软如云朵的床铺上打个滚:“好,那你说说,除了方才你说的那些,去京城还有何益处?” 香香一下子来精神了:“这可太多了!” 若是叫它悉数说完,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它就捡些要紧的说吧! “咳。”它有模有样地清了清嗓子,“咱就说宿主一向视钱如命,你想那京城是何地?商人都说京城遍地是黄金。” 方映雪被气笑了:“你当钱那么好赚?” “可我相信宿主的能力呦。”香香笑眯眯的,“连朝华阁都是你的手下败将,其余的就更不足为惧了。” “哦。”方映雪满脸冷漠。 她本事若真如它所说的大,还愁有钱无权会遭人惦记? 香香约莫也知自己前言不搭后语,赶紧亡羊补牢:“何况你之前答应过我,要与林砚好好相处三月。” “若你们两人天各一方,还谈何相处?” 似乎也有道理。 方映雪勉为其难接受了这番说辞,心里却仍是不愿的,索性当个缩头乌龟,不再说话了。 翌日。 天色像掺多了水的墨,方映雪早早出门办事,离开前又去了隔壁一趟,门房昏昏欲睡地回。 “公子还未回来呢。” 方映雪失望不已,默默转身离开。 她领着顾湘去看丁伟那处店铺的修建情况,时隔一月,火苗滚过的痕迹已荡然无存。 里头货物摆放整齐,与从前一般无二。 方映雪看了一圈,很是满意,又找出账本算账,正将算盘拨得噼里啪啦时,眼前的光被人挡住。 “方老板。” 方映雪抬头一瞧,竟是青衣带刀的衙役,赶紧将算盘推到一边:“这位官爷,可是有什么事?” “我们今日前来,是为方老板昨日报的案。”衙役目光巡视一圈,开门见山道,“方老板,此案水落石出前,你这店就不能再开了。” “什么?!” 方映雪还未来得及反应,顾湘一听,像是只炸毛的小猫:“为何不能开?这错可在陶家,而非我们!” 声音之大,衙役不由用小指掏了下耳朵,也没好气了:“这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我们又怎知是真是假?” “你若有心。”方映雪寸步不让,直直和他对视,“只要去查别人时何时买的我家产品,一问就知,何需对费口舌?” “就是!”顾湘人小,气势却不输分毫。 “你们懂什么?”衙役一把将剑拍在桌上,字里含间藏着威胁,“我是来通知你们的,并非来商量的,你们若要反抗,先看我的剑依不依。” “你……” 顾湘被气得半死,天下哪有这样的理。 如今合香楼处境艰难,关一日的门,便是给朝华阁做一日的嫁衣,损失岂是可用金钱估量的? 她自然不可能答应。 正要不甘示弱的理论,方映雪将她拦在身后,面无表情的问:“既然如此,那陶家也该闭门谢客吧?” “那是自然。”衙役不假思索。 若是这样,那还算公平。 权衡利弊之后,方映雪只有一条路可走,咬牙答应了:“好,既然如此,我稍后算完账就关门。” “不行。”衙役不不通人情,连这片刻功夫都不肯给,抱着手臂冷眉冷眼道,“我要亲眼看着你们关门,在贴上封条,才能安心离开。” 方映雪只好如他所愿,出门落锁。 关了合香楼,她便无事可做了。 一切生产还得暂停,这些事糟心得很,方映雪实在心烦意乱,还得稳住心态去一趟陈家村。 听她说完来龙去脉后,陈石头久久无言。 方映雪察觉出他面色有异:“怎么了?” “方姑娘,不是我有心为难你。”陈石头迟疑半晌,饱尽风霜的大手抠着桌角,吞吞吐吐道,“这是这钱,你可否先结一结?” 从前结账,是有章程的。 如今还未到日子,且方映雪手头并不宽裕,就在她犹豫的片刻功夫,陈石头满脸为难的解释。 “方姑娘你也知道,这一停产,再开还不知是什么时候,若是工钱和材料钱暂押不结,定会有大乱。” “我知道。”方映雪揉了揉太阳穴。 权衡利弊后,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只是交代:“不过我何愁还需一些时间,在这之前,有劳你稳住他们。” 陈石头松了口气,一口答应:“没问题。” 只是这筹钱并非易事。 方映雪看着账本一筹莫展,叹气声一声接着一声,白颜郎不知怎么知道的消息,特意跑来见她。 “这些钱你先拿着。”他把一个荷包推到她眼下。 方映雪高高挑起眉。 如今他自身难保,却还惦记着要给她帮忙,就这雪中送炭的情谊,不枉她之前救他一命。 她欣慰不已,不过并不打算收下这钱。 白颜郎一听她拒绝就急眼了,十指拧成了麻花:“为何,你是嫌这钱太少了?若是这样,我再去想办法筹。” 方映雪眼疾手快拉住他,哭笑不得:“你想多了,只是我要的数目太多,这些只是杯水车薪,你还是自己留着日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