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看,锅子里头都是辛香麻辣的食物。 洛神医直咽口水,转头对床边的人道:“你们两人都有伤,得忌口,吃不了这些。” 方映雪捂住胸口,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这怎么行! 她正要爬起来抗议,林砚轻飘飘看了她一眼,竟附和:“我派人去做些清淡的吃食。” 方映雪:“……”呵呵。 连顾湘这小丫头片子都连声赞同,方映雪再不甘不愿,最后也只能喝着寡淡如水的粥,看其他人吃香喝辣。 她满脸幽怨,越发食不知味了。 京城。 三皇子看完信后,将信纸凑到火舌上,幽幽道:“林砚和方映雪逃离了樊城,本王猜他们正在来京的路上。” “什么?”胡掌柜大惊失色。 自前次比试大败后,他再不敢小瞧这女子,一听她要来京,当下有了危机感:“殿下,咱们可要想个法子。” “急什么?”三皇子冷哼一声,甩袖坐到椅上,“暂且不管林砚,只要咱们别自乱阵脚,要想拿捏一个小小女子,还愁没有法子?” 胡掌柜弯着腰,点头如捣蒜:“殿下说的是。”他察言观色,才敢小心试探:“那不知……殿下可有法子?” 如今他在三皇子面前谨小慎微,三皇子乐得他识趣,心情大好,很愿意指点他几句。 “从樊城陶家那拿到的新品册子,你可研究透了?” “还未。”胡掌柜羞愧极了。 “她方映雪能得意,不过是仗着手上的货。”三皇子指尖点着桌面,语气不屑,“你若抢了她的生意,那她连蚂蚁都算不上。” 要想捏死她,更是易如反掌了。 “属下明白了。”胡掌柜笑得阴险,“属下定让她知道,这京城是我们朝华阁的地盘。”M.. 三皇子满意一笑。 他们这头算计着,方映雪也不甘示弱。 路上这些时日她嘴里都淡出鸟了,满腹怨气撒在了陶家头上,恨恨道:“若不是陶家,我哪会这么惨?” 不敢她倒不后悔毒死陶启蛰。 彼时她若不为刀俎,就要为人鱼肉了。 林砚递了杯茶水给她,方映雪接过一饮而尽,怒火总算消了一两分:“说起来,陶家定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你要提前想好应对之策。”林砚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徐徐道,“你有法子了吗?” “没有。”方映雪如实道。 不过她能猜到陶家的下一步棋。 她上京的消息瞒不过有心人,陶家在樊城扑了个空,必定会紧随其后,来京城告状。 到时又不得安宁。 她想到此处就头疼不已,生无可恋的语气:“算来算去,我还是得自证清白,拿到饭菜里的毒并非我下的证据。” 可是这谈何容易? 方映雪又开始唉声叹气,揉包子似的搓着脸,林砚欣赏够了,才慢悠悠道:“我倒是有个法子。” “说来听听。”方映雪万分殷切的看他。 林砚薄唇轻启:“庄云旗。” “什么?”她疑心自己听错了。 可林砚一字一句,不容错辨:“你若是实在没有头绪,不如从他身上下手,或许会有所收获。” 方映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牢房是庄知府的地盘,我在里头被下毒,和他脱不了干系。而庄公子身为他的至亲,定有所察觉。” 兴许就又有证据。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方映雪转念一想,又觉得希望渺茫:“他们到底是血缘至亲,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庄公子不见得会帮外人。” “糊涂人自然不会。”林砚笑得高深莫测,“可聪明人就不会了,他比他父亲聪明。” “从何说起?”方映雪一眨不眨看着他,睫毛像把小刷子,上下扑动。 “因为坦白从宽。”林砚言简意赅道。 他一手撑着脸,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从他之前的一举一动,可见他对他父亲的所作所为是不满的。” “庄知府把他教得太君子了,虽有仁孝,更有是非之心,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有一个两全之计。” “只要他选择出卖父亲,一来能成全忠义,二来能为他父亲减轻罪责,他何乐而不为呢? 话是这么说,可方映雪心里总有些疑虑。 庄云旗当真肯吗…… 已远在千里之外的庄府,阴云笼罩在上头,压得人喘不过气,庄夫人心急如焚地守在门外。 丫鬟拎着食盒推门出来,她立即迎了上去。 “怎么样,云旗用膳了吗?” 丫鬟摇摇头:“没有,公子说他被关一日,就不日不会用膳。” 庄夫人捏紧手帕,这都几日了,庄云旗一直水米不进,身体还能撑住吗……她满腹忧心。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屋子里头一声惊呼。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来人啊,公子晕倒了,快去请郎中。” 庄夫人面色煞白,不管不顾冲了进去:“云旗!” 半刻钟后,郎中被匆匆请来,把过脉后擦了把冷汗:“公子这是水米不进,又加上旧伤未好,才会虚弱昏迷,只需好好用饭即可。” 他说得倒轻巧! 可庄云旗倔得像头驴,连庄夫人都拿他没办法。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实在忍无可忍,匆匆去书房,一见面就“噗通”下跪。 “老爷,你就放云旗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