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等骗子,就该她在衙门里吃够苦头。” “就是,死骗子!” 这个小插曲过去,看热闹的人陆续散去。 先前仗义执言的书生脚下抹油似的溜了,陆南城也不在意,双眼放光像在看救命恩人。 “多亏了方姑娘,否则就要让那骗子如意了,方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啊,在下佩服,佩服。” “不至于,不至于。”方映雪哭笑不得,连连摆手。 陆南城想走近些和她套近乎,半路却被林砚拦住,铁面无情:“陆世子,男女授受不亲。” “怎么是你?”陆南城瞠目结舌,再看他和方映雪亲密紧贴,立即把话送回去,“那你呢?男女授受不亲!” “我?”林砚意味不明的哼笑。 问的好啊,他正愁如何给人一个下马威,当即大大方方显摆:“我与她,来日会同床共枕,如今亲密和合乎情理。” 方映雪默默捂脸,觉得他丢人现眼。 其实按礼来说,两人现在是私相授受,传出去令人不耻,可方映雪是现代人,并不在意。 可林砚竟也敢公之于众,实在难得。 她心里甜丝丝的。 陆南城恍然大悟,他也不是拘于礼数的人,并未觉得不妥。 只是——他看向方映雪,一手指着林砚,发自内心的疑惑:“方姑娘如何看得上他?” 林砚拉下一张脸,目光冷冽如刀子。 不过陆南城可不怕他,想到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就捂着胸口唉声叹气:“他实在配不上你。” 林砚磨着牙齿,凉丝丝的目光划过他的四肢,琢磨从何处开膛破肚好,方映雪却饶有兴致的追问:“何出此言?” 再怎么着,林砚也是人中龙凤。 哪有他所言的不堪。 “方姑娘,你可不知道!”提起两人的恩怨,陆南城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就挑些过分的说。 “他从小睚眦必报,别人不过说他一句不好,他就要和人家用拳头论真理,人人都说他是混世魔王……” 不过再混,如今也被方映雪降住了。 随着他一字一句,方映雪眼中浮现多年前的小肉团子,满身挂彩,板着张包子似的脸要打架。 当真是……可爱! 直到和陆南城告辞,方映雪仍是回味无穷,笑嘻嘻逗林砚:“林公子现在冷眉冷眼的,不想小时这般可爱,当真让人意想不到。” 当下夸男子,大多夸威武雄壮之类。 可爱一词,用在林砚身上颇有猛虎嗅蔷薇之违和,方映雪越说越来劲:“真是可爱。” 林砚意味不明看她一眼,面上并无情绪起伏。 只是—— 在两人转到一出巷口时,他忽然伸手,方映雪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已被他抵在墙上。 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方映雪心跳几乎到了嗓子眼,结结巴巴:“你、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林砚故意板着脸,直勾勾看着她低头时露出的玉颈,指尖发痒,“方才口口声声说我可爱,现在怎么不说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方映雪立即捂住嘴。 然而露出的一双眼却似轮弯月,亮晶晶的,林砚觉得口干舌燥,压下目光:“既然说我可爱……” “嗯?”方映雪闷声闷气的问。.. 外头是来往不断的脚步声,巷子里头静得可闻呼吸声,空气中蔓延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两人四目相对。 林砚喉结滚动,终于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为何不亲我?”声音不似往日冷冽,竟有撒娇之意。 方映雪嘴巴张得能放下鸡蛋,彻底惊了。 这还是传说中的林公子? 月光倾泻,若是仔细一看,能看清林砚面上染着难以察觉的的薄红,却仍固执的不肯退开。 像要不到糖不肯罢休的稚童,方映雪忍俊不禁。 下一刻,林砚只觉得嘴角温热一触即散,来不及回味,怀里人如泥鳅自他腋下溜了出去,笑眯眯打趣。 “林公子的可爱,我总算见识到了。” 怕他算账,她说完就跑。 跑远之后,方映雪回头确认林砚并未追上来,才悠哉悠哉往家走,“今日真叫我开了眼界。” 说话时,她嘴角难以自抑的向上扬起。 这幅狐狸偷腥似的神情——啊!是恋爱的酸腐味,香香暗自感叹:“我也万万想不到,林砚竟然如此纯情。” 平日看他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竟也有脸红的一日。 真是可爱! 方映雪越想越有趣,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那一日排的戏,在京城引发了轩然大波,这几日茶馆客如云来,都问何时还有这出戏。 翌日。 方映雪踩着烈日到客栈,掌柜的如见喜从天降,欢欢喜喜迎过来:“方姑娘,下一出戏……” “不必多远。”方映雪抬手拦住他的话,莞尔一笑,“我今日正是为此来的。” 如今势已造够,是时候派上用场。 她让掌柜的放出消息,今晚会再排一出戏,天色还未暗,茶楼放眼望去都是人头。 “咚——” 随着一声鼓响,这出戏拉开帷幕。 这次讲的是女子自小肤如泥坑,丑陋至极,借助某物美容养颜后,借助美色复仇的故事。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故事到高潮时,丝竹管弦声骤然一停,伶儿鱼贯退下,引得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