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事,只是有些古怪。”方映雪没打算瞒他,如实告知后,林砚神色变得凝重。 不过思前想后,方映雪又满不在意:“兴许是误会一场。” 那厨房才修缮不久,约莫是工匠留下的也未可知,她若因此疑神疑鬼,日子还过不过了? 林砚的想法和她恰恰相反:“不管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 即便不愿承认,可陆南城的确有本事。 “既然他说脚印是近两日留下的,那绝对无错。”林砚想想就后怕,除了工匠,谁人会上梁? 答案显而易见。 他不敢拿方映雪的安危做赌注,当即决定:“明日起,我搬去你宅子里住。” 两人走在月光下,树被切割成碎影,两人并肩而行,林砚比她高半个头,方映雪抬眸只能看见他的下颌。 “为何?” 方映雪眸光一闪,面露怀疑:“你不会就早就打着蹭住的主意,这次正好让你找到借口了吧?” 否则为何这么小题大做?根本说不通。 “你想多了。”林砚知道自己是有前车之鉴的,也不气她误会自己,依旧好声好气的解释,“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那就更不必了。”方映雪摆摆手,自由一番道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我各有各的事,还能时时刻刻护着我?趁你不在,我正好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心意已决,如磐石不可移。 林砚知道自己拗不过她,也只好作罢,只是交代:“不论如何,你都要以你的安危为重。” “我知道。”方映雪认真应下,其实根本没放进心里。 若是那人想对她不利,今日她孤身一人在厨房时,早就动手了,恐怕是另有图谋。 不过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想着有备无患,送走林砚后,她躲在暗处和系统兑换了阻门器,大摇大摆拿着进门。 “方姐姐。”顾湘目光朝她手上飘,“这是什么?” 约莫是方映雪总拿出稀奇古怪的东西,她早已习以为常,只是难免好奇。 “这是阻门器。” “有什么用?”顾湘小心接过,只觉得沉甸甸的,险些砸伤自己的脚,赶紧丢还给她。 “你跟我过来。”方映雪把她拉到门边。 顾湘摸不清她的意思,稀里糊涂站在寒风中,方映雪关上房门,“窸窸窣窣”摆弄一番。 半晌,林砚在里头喊:“你推门试试。” “好的。”顾湘乖巧的依她所言去做,可平日一推就的房门竟重逾千斤,怎么也无法撼动一毫。 “再用力。”隔着门,方映雪在里头鼓励她。 顾湘使出吃奶的力气累得满头大汗,才将门挪出一条缝,下一刻,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僻静。 滴——滴—— 声音之大,隔壁的白颜郎急匆匆披衣出来查看情况:“怎么了,这是什么声音?” 顾湘也被吓了一跳。 她涨红得面色退了大半,声音却突兀一停,房门自里头打开,方映雪得意洋洋:“这,就是此物的妙处。” “啊?”顾湘还是不解她意。 白颜郎也是一脸迷茫。 方映雪拍拍手,手提着阻门器晃悠,王婆卖瓜似的:“方才你已见识了此物的厉害。” “此物叫阻门器,只要抵在门内,就算大罗金仙来了都难以推开门,就算推开了,此物也会立即发声警报。”.. “如此一来,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进我们家,想再进像无人之境一般,就是痴人说梦了!” 她一口气说完这长串话,顾湘果然震惊不已。 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她还想问天上人间是只此一个,方映雪不知又从何处掏出了两个一般无二的,让他们一人一个拿回屋里。 两人手捧阻门器,大眼瞪小眼。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方映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关门赶人:“时候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 说完干脆利落合上门。 黑夜蔓延无边,京城陷入沉睡,只剩蟋蟀叫声不绝,方映雪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帐繁复的花纹。 “香香。”她忽然叫。 香香脆生生的“哎”了声,方映雪摆出秋后算账的架势:“我记得,你先前说你无感比常人要好。” “是。”香香硬着头皮点头。 方映雪哼笑一声,开始兴师问罪:“那今日有人偷听,你为何不曾察觉?” “我……”香香有口难辩,囫囵解释,“意外,意外,这次不算,再有下次,我一定发现。” “解释就是掩饰,你太没用了。”方映雪把头埋进被褥里,“简直是丢你们系统的脸!” 香香委屈巴巴的,偏偏反驳不了。 它决定今晚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让它刮目相看!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方映雪睁眼到天亮,拉着香香从天南说到地北。 殊不知林砚已在暗处守了一整夜。 他嘴上不说,可心里始终放不下方映雪,和她分别后又绕回来,自作主张守了一整夜。 晨曦冒头,公鸡唤早。 一整晚精神紧绷,路七这时才卸下心防,昏昏欲睡:“公子,天亮了,想必没人再敢来,我们回去?” “再等等。”林砚不动如山。 路七只好任劳任怨陪着,然而,在京城逐渐苏醒之际,一个黑衣人跃过起伏的瓦舍,无声落入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