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老鹰护崽似的堵住门口,却挡不住对方来势汹汹,几个护卫闯入店里,开道让陆春华进门。 “你们开门做生意,竟敢拦我?” 这也太不识趣了! 陆春华不悦至极,将顾湘推到一边,不过正事要紧,她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回吧。 “方映雪呢?叫她出来见我。” 方映雪和福安对视一眼,知道来者不善,立即扶栏往下走:“我在此处,你别乱伤无辜。” 陆春华目光将她来回打量几遍,抱臂嗤笑:“多日不见,你还是没什么长进。” 方映雪腹诽她也依旧刁蛮任性,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过这话说出口,大小姐定要炸毛。 她不想多生事端,开门见山:“你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若非替人跑一趟,我才不想踏入你这晦气地。”陆春华将一物丢进她怀里,懒得多言。 “你自己看吧。” 巴掌大的请帖染着淡香,方映雪展开一看,竟是三皇子妃邀请她过几日去赴宴。 三皇子心怀不轨,这三皇子妃定也没安好心。 顾湘凑头过来,一看就断然回绝:“不行,我姐姐才不去这劳什子的宴会。” 陆春华撇了撇嘴,早知他们不敢答应,立即用激将法:“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再说,是不想去,还是不敢去呢?” 顾湘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百的,眼尾泛上湿意。 方映雪合上请帖,指尖摩挲上上头的烫金小字。 见她不语,陆春华说的更起劲:“山鸡要见凤凰,难免会自惭形秽,可笑你姐姐竟然胆小如鼠。” “若是怕,那就不要再耽误林公子,毕竟身为他的妻子,就得习惯权贵的生活方式,这样的应酬,以后只多不少。” 若是方映雪肯知难而退,那就再好不过了。 陆春华找回场子,身心愉悦,底气都涨高不少,方映雪莞尔一笑:“未必。” “什么未必?”陆春华皱眉。 方映雪将请帖交给顾湘,让她妥善保管:“夫妻荣辱与共不假,可并非是共为一体。” “就算我嫁给林砚,我仍是我,若是为了他去习惯自己不情愿的事,那才是失了初心。” 所以她如今习惯不了的事,往后也不会习惯。 “你……伶牙俐齿!”陆春华知道若是做口舌之争,自己占不了上风立即横眉竖眼追问。 “废话少说,你赴不赴约。” 如今的清醒,根本容不得方映雪多选。 若是她不答应,传出去,保不准要被说大不敬,索性放宽心应下:“我会准时赴约的,你放心就是。” 目的达成,陆春华总算心满意足了。 到了那日……她暗暗磨牙,生怕方映雪反悔:“你可别说话不说话,否则我瞧不起你。” 说完转身就走。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方映雪拾阶而上,顾湘跟屁虫似的追过来:“方姐姐,方才是我不好。”.. 顾湘咬着嘴唇,欲泣不泣的:“我不该擅自替你做主的。” “无妨。”方映雪摆摆手,不以为意。 福安趴在栏上,津津有味看陆春华吃瘪,这时才坐会原位:“尊卑有别,你以后得多注意。” 她是一番好心提点顾湘。 京城规矩繁杂,幸好这是陆春华,若是再位高权重的人,就会多心以为方映雪轻视她。 顾湘越发惭愧,低着头抬不起来。 “是我平日忘了教导他们规矩。”方映雪视顾湘为亲人,可在外人眼中,两人是主仆有别。 这次的事也给方映雪敲响了警钟。 皇子府规矩更多,若她们再没规没矩,就是授人以柄。 “从前我不交你们规矩,是因没必要。”方映雪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栏杆,话并无责怪之意。 “不过京城已不必从前。” 方映雪这话也是在说自己,她无拘无束惯了,对规矩一窍不通,心念一转:“虽然我也不喜规矩,可行走京城,就要入乡随俗,自己不喜是一回事,会不会是一回事。” 要想融入京城,就要按京城的规矩来。 福安拍手附和:“我母亲也是这么说的,女子学规矩,并非是为别人,而是为自己。” 世间之事,都是如此。 这方映雪实在聪明。 福安从前以为她我行我素,是个真性子,不想还懂变通。 她越发觉得方映雪值得结交,于是在她请求让自己教规矩时,二话不说点头答应。 “包在我身上。” 学规矩一事,宜早不宜迟。 下头有伙计维持秩序,用不到方映雪,她就在二楼,听福安长篇大论:“京城尊卑分明,最要紧的是礼。” “见尊者磕头行李,见平级者行扶手礼……” 福安洋洋洒洒说了许多,方映雪记在心里,又被她教仪态:“仪态是否好,影响到别人的第一印象,也很紧要。” “转身不能转头,行走时肩不能晃动……” 说的再多,也是纸上谈兵。 福安差人拿来两个空碗,放在方映雪和顾湘头顶,拍拍手退后几步:“你们走几步瞧瞧。” 顾湘傻眼了:“啊?” 她就只是站着,头顶的碗就营养与自然,若是走动起来,那还了得? “啊什么啊。”福安扶正她瑟缩的肩膀,像是铁面无情的夫子,“我这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想我小时候,碗里头可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