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将杜薇薇的父母都一并骂在内了。 反正是对方找茬在先,方映雪可不会忍气吞声,又诚恳发问:“不知杜小姐父母是姓甚名谁?” 这等屈辱,谁也忍不了! 杜薇薇气得七窍生烟,当即要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好啊,看来你是肆无忌惮,以为我不敢动你了?” 今日若不打的她满地找牙,以后岂不是要骑在她头上? 穆青青眼光闪烁,暗中煽风点火:“杜小姐息怒,若打出个好歹,林砚可不会善罢甘休。” “区区林砚,我还不放在眼里!” 杜薇薇说做就做,挥手招呼人:“上。” 这群手下唯她马首是瞻,当即一拥而上,正要动手,头顶传来一声娇喝:“住手!” 福安倚栏而立,自上而下看着他们,声音发冷。 “那本郡主呢?可否入你的眼?” “郡……郡主?”杜薇薇傻眼了,郡主怎会在此处?她再去看穆青青,她也是不可置信。 满堂的人跪了一地。 福安目光扫过之处,他们缩着头一幅鹌鹑样,不见方才的气焰。 “有眼无珠的东西。”福安冷眼看他们,红唇开合,“方姑娘是我护的人,你敢对她不敬?!” 穆青青低着头,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方映雪竟然,攀上了郡主! 这让两人猝不及防,一声不敢吭,福安露出厌烦:“退下吧,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多谢郡主,多谢郡主。”一群人灰溜溜跑了。 顾湘对他们的背影啐了口,愤愤不平:“还是大家闺秀,没一个好人。” 这就是以偏概全了,方映雪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好好说话,错的是人,而非身份。” “可是!”顾湘不服气,“自来京以来,欺辱我们的都是大家闺秀!” “那些人刁蛮任性不假,可你怎能迁怒所有贵女?”方映雪循循善诱,目光一转,素手指着福安问 “郡主也是大家闺秀,那你说她好不好。” 福安高高挑起眉,看热闹不嫌事大,佯装不满:“哼,看来在她心里,我和她们并无半分区别,亏我方才还出手相助。” 顾湘小脸憋得通红,欲言又止。 她年纪小小又爱面子,拉不下来驳回自己方才的话,方映雪曲指弹她的额头,顾湘吃痛捂住。 从指缝中,顾湘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 方映雪并未心软,循循善诱:“人分好人坏人,可不该因坏人是何身份,就迁怒其他人,下次不再犯了。” 顾湘哼哼唧唧着“嗯”了声。 教育好孩子,方映雪想起方才杜薇薇所说的话,林砚想必已将查土地一事公之于众了。 这事想必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她放心不下,送走福安后,就匆匆出门去找他。 大理寺重气氛沉静。 方映雪一路畅通无阻,进了书房,里头铺着数不清的白纸黑字,几乎寻不到落脚处。 林砚整理出一片空地让她坐,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怎么过来了?” 方映雪端详他的神色:“没事吧?” 此话一出,林砚就知晓她的来意了。 即便朝堂上风风雨雨,可身后有人始终惦记着自己,林砚就无所畏惧,心口暖洋洋的。 “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中。” 方映雪打量他的神色,确认不似作伪,才递出食盒:“虽说在其位谋其政,可你若太激进,恐怕会让人狗急跳墙,反而对自身不利。” 她这是提醒他徐徐图之。 有情饮水饱,林砚嘴角挂上愉悦,即便一整日水米未进,这时仍神采奕奕的:“慢不了。” “你急什么?”方映雪正襟危坐,还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砚眼中染上笑意,不太正经的语气:“我急着给自己攒嫁妆,早日嫁入你家,就不必再和朝堂这些老狐狸打交道了。” 方映雪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堂堂林公子,还有无骨气了?” 她用眼神谴责他,林砚坦然回视:“没有。” 就算吃软饭,他也是理直气壮的。 方映雪感慨他脸皮非常人能及,心思百转千回间,忽然道了句:“再说,我还未同意呢。” 她这话含着许多意思,林砚并未抓住其中精髓。 林砚两手搭在椅把手上,一本正经:“你若不同意,我就抱着碗去你门口日夜受着,你好意思将我拒之门外?” 这个呆子! 方映雪险些挂不住笑容。 常人听到此处,都会问她同不同意,他倒好,直接不走寻常路! 她满腹的话都被堵住,绷着一张脸,林砚不解他突如其来的怒气,莫名问:“怎么了?” “没什么。”方映雪硬邦邦的回。 俯在门外听墙角的顾士哲忍无可忍,一脚跳进屋里:“傻子,方姑娘这是让你问她呢!” 问她,问她什么? 即便林砚平日聪明绝顶,这时也成了傻子。 再看方映雪恼羞成怒的神情,他恍然明白什么,像是头轮滚滚砸在头上,喜悦汹涌而至。 “你……!” 他猛然起身,动作之大,碰掉了不少摆设。 在“丁零当啷”声中,方映雪面上飘上两片晚霞,偏过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可这幅情态,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砚不听她的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