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早被那一声踹门声惊醒的林砚听到声音,斯条慢理地穿好衣服,走至门口看到还是昨晚中衣披风那身装扮的女子,突然长手一捞,在院中家仆暧昧的眼神中将人拽到了自己房中。 “哦,我就是造谣了,怎么了?”林砚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原本就是夫妻,整一点生活情趣,怎么了?” “你!你还怎么了!我可去你的吧!”M.. 方映雪气极,一屁股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灌下,却听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瑶儿,这杯子是我平日里最喜欢的,真有眼光。” “噗——” 林砚闪身躲开,从柜子里翻出一身自己的袍子扔在方映雪的头上,淡声道:“左右都是要嫁的,我只是想让这件事十拿九稳罢了,你且安心,一切有为夫掌控。” 方映雪扒拉下头上的衣服,怒瞪着他,“就是因为有你,所以我才不能安心……哎哎哎?你干嘛?” 林砚走至门口,将人放下,朝院子里的下人们吩咐:“下午本公子送她回去之前,照顾好方小姐。” 说完,砰地一声,又将方映雪关在了门外。 “你你你!” 方映雪吃瘪,整整一个上午都在林砚的院子里作妖,不是掘了院子里的花坛,就是在屋里打碎两件瓷器,活生生将一个安静得都能闹鬼的院子作得鸡飞狗跳。 然而她早点回相府的目的并没有达到,直到午后巷子口的妇人们嗑完了牙,方映雪已经躺在林砚院中的躺椅上看破凡尘了。 她可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就是想等着外面的谣言坐实,扭转昨日拜堂时的舆论! 算了,来日方长,没必要在意这一城一池的得失,以后那家伙去了丞相府,那就是她的地盘,到时候她想怎么收拾他都成! “吱呀——” 正房的房门打开,一身白袍的林砚提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拉着方映雪的手将她从躺椅上拽起来,拖着往外走,“走,娘子,咱们回家。” “这里才是你的家!你这个无耻之徒!”方映雪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跟着他往外走。 林砚微微颔首,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笑意。 …… 方映雪觉得林砚此人,说坏他倒也没有真的伤害过她,说他温润有礼,还真的是能无耻到让人瞎了狗眼! 就比如现在,西疆王府那么多马车,他偏要拉着她,带着身后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下人一路穿街过巷,被人行着注目礼走去丞相府,还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的东西搬到瑶光院中,将原本属于她的所有单人位变成了双人位。 方映雪恶狠狠地指着墙角一盆淡绿的兰花和檐下关着一只上蹿下跳的信鸽的笼子,怒声问道:“这个花,还有这个鸟,都是哪来的?!”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小姐您忘了?这是姑爷今天跟您回来的时候带来的。” “把这花给我、给我卖了!”方映雪看了眼那盆一看就很珍贵的兰花,强忍住一脚踹翻的冲动,又指着头顶的鸟笼恶狠狠道,“这个鸽子,抓去炖汤!” “这……是。”小丫鬟满是不舍地看了眼那通体雪白的信鸽,转身去执行小姐的命令。 片刻之后,一盅枸杞鸽子汤送到了方映雪的面前,她笑眯眯地端着去了前院,推开了方德鸿书房的门,“爹,我让厨房给你炖了——” 方映雪看到林砚站在书房中,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你怎么在这里?我爹呢?” “岳丈去取点东西,我在这里等他,”林砚拍了拍袖袍,斯条慢理地合手走了过来,朝她手里的汤盅点了点下巴,故意转移了话题,“这是什么?” 方映雪眼中的疑惑更深,总觉得这个无耻之徒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但一听到林砚的问话,她立马得意了起来,掀开汤盅的盖子,将里面散发着肉香的没毛鸽子怼到了林砚的面前,“鸽子汤,香不香?话说,你养的鸽子可真好,肉筋而不柴,你闻闻这味儿……” 林砚看着自己花了很大的心思才培养出来的信鸽就这么变成了一盅汤,脸上温润的表情碎裂了一瞬,看着方映雪的黑瞳带上了几分幽暗。 方映雪见他变脸,心中更是得意,端着汤盅在他鼻子下绕了一圈,扭着小腰笑意盈盈地离开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院中,林砚朝内间偏了偏头,轻声问道:“查到了吗?” 书房内间走出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垂眸拱手立在林砚身后,“主子,什么都没查到。” “走吧。”林砚手指微抬,转身消失在书房之中。 方映雪一出前院,面色一沉,将手中的汤交给身后的丫鬟,冷声问道:“我爹在哪里?” “老爷,似乎在账房对账。”丫鬟躬身垂手,不明白小姐怎么突然又冷了脸。 “那咱们就去账房,告诉他,他找的赘婿到底是个什么人!走!” 方映雪小手一挥,大步朝前走,丫鬟跟在她身后张了张嘴,却也没再说设么。 算了算了,小姐总会知道的。 “爹!”方映雪推开账房的门,趴在书桌上抽走了方德鸿手里的账本,义愤填膺道,“你快去看看你那好女婿吧!” 方德鸿看着账本上划拉出的一道黑线,气恼地扔下了笔,冷哼一声,“我的好女婿怎么了?是不是被你气得回疆王府了?” 方映雪翻了个白眼,一阵郁闷,“我哪有?明明是他大白天的不知道跑到爹的书房去干嘛,还把门都关起来了,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怀疑他是图谋不轨!说不定,他嫁入咱们丞相府就目的不纯,惦记了咱们什么东西呢!” “胡说八道!”方德鸿气得一拍桌子,怒斥道,“你还有脸来告状?要不是你只知吃喝玩乐,别的什么都不会,为父至于给你找一个这么